良久,方有个男声道:“并无。”
陛下放下银箸,说:“去刺杀谢恒,干不干?”
那人沉默。
陛下早已习以为常,毕竟过去的很多年里他常常提起这个要求,这人总是沉默以对。
他冷哼了一声。
……
次日,陛下下旨,夺了夫人协理六宫之权,交还皇后,同时又对夫人下了禁足,这一次足足禁了一个月,不许大皇子和六公主看望。并赐了无数补品药材到春来殿。
柳尚书的夫人于午后入宫,看望淑妃。
据说母女二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淑妃更是怒火攻心,再次咳血,吓得太医轮流把脉进药,至晚才安稳下来。
夜已深,几粒疏星掩在淡云里,寝殿里只余柳蓁敲击小木鱼的声音。
因为受伤的缘故,她去不了小佛堂,只能靠在床上,独自敲打木鱼。
今夜她的心颇不宁静,因而心境也不似往常,双目的刺痛无不提醒她那夜被生生剜眼的痛苦与恐惧。
有人踩着青玉地面缓步而来,环佩叮当。
她动作一滞:“谁?”
那人未曾说话,半晌,只听一声轻笑,声如凤箫:“你如今,看着可有些狼狈。”
柳蓁扶了扶眼上药布:“陛下来此,有何贵干?”语气里,没有丝毫温存。
顾琛靠着殿里的檀木柱子:“朕来此,是与你们合作的。”
她注意到那个“们”,没有说话。
“朕那好皇妹,盯着朕这张椅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告诉她,想要,只管来取。你们想把帝京的水搅混,朕可以帮你们,但,朕也有要求,她若成事,那么王氏满门,一个不留。”
柳蓁的手抖了抖,她镇定下来,说:“陛下想怎么做?”
“这却与你无关。帝京这一池春水,是该浑浊了。”
陛下来得快,去得也快,有如一阵风,在柳蓁心中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