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这麽愚蠢、无知,却又善良的人存在?
她很想问为什麽,却没有人能够回答她。
落离女仙在前几年因帮助紫狩、骄虫、耕父等三人逃离天界,成为天界众神眼中的「罪人」,後被众神处以极刑。
「有时候,我好想念夜落姊。」
夜落,是落离女仙的本名。
只是这个名并没多少人知道,不管是在天界还是凡间。
「┅┅那家伙不出现也罢。」
白萤忍不住蹙眉,她不想将自己也想念她的这话给道出,她从来就不是那种可以轻易道出这种话的人。
想念。
她很想念母亲。
无论几百年、几千年,她一直都在等母亲回眸正视自己的那刻。
侧首凝视著那正在开始准备研读简牍的他,白萤几乎是不经意地扬起好看的弧度,望著他。
像是察觉到自己的视线似,他也侧著首对她一笑。
很温暖。
不若太阳那般刺眼。
和母亲、哥哥们不一样。
白萤不禁忆起夜落曾说过的话∶她说,对她而言,人们的笑颜就如晨曦、日落般。因为他们的生命,并不如他们。
她很清楚夜落的话。如果不想让自己太过伤感,最好不要与寿命短暂的人类有著太深的感情。
可神的寿命,又何能说是永无止尽?
因为贵为女仙的她,不就因为一个不智的举动断送了她在天界所处的位置、一切。但白萤知道夜落绝不会这麽乖乖听话,即使被剥夺了在天界的一切、甚至神力,她却惟独保留了「记忆」。
她想留住是因为若她能够转世的话,她想找到紫狩等人告知天神帝台最後留下的一切──
满是错愕,夜落不敢置信地瞪圆杏眸看著自己。
是的,她告诉了众神们曾掌管四季的落离女仙打算再度帮助紫狩他们。
不想自己难过、想得到母亲的重视,她必须变得更加狠心。
然而,为什麽自己却犹豫了?映入眼底的男子只是静静地凝视他手中的简牍,她应该要有所行动才是。她应该在那个时候,杀了眼前的他才是──
「白萤姊姊为什麽在哭?」
从未想过自己会流泪,她应该不後悔才是。
然而一想到夜落错愕且痛心的容颜,那滚烫的液体不断直落而下。
「因为┅┅你的夜落姊姊,到了很远的地方。」
「很远的地方?」
眨著属於孩童的眼,他不解。
她告诉他,夜落到了很远的地方,而那个地方不是说一两年就能回得来,也许要十年、或者百年都有可能。他问,为什麽?
「因为她平常都不工作,所以『他们』要她把工作做完才可以到凡间来。」
她没有说,因为自己的关系,他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夜落。
她没有说,因为自己的关系,夜落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出现。
*
远方的天空泛著淡淡的白光。
男子打了个哈欠,忍不住揉眼。
他又再不知不觉中,熬夜至天明。
而白萤也不知道在何时离开。男子知道白萤还会再来的,她总是在夜晚时刻出现,也总是在黎明前离开。
「┅┅夜再怎麽黑,旭日终会东升。」
忍不住,轻吟。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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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更新中orz
想写夜落和勾陈、腾蛇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