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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阳回身关上石门,一把扯下了蒙在脸上的人皮面具,微笑着悄声道:“左兄,两年不见,还认得我吗?”
左公远如雷轰顶般怔住了,良久才反应了过来,失声惊道:“你!你是……”
谭阳出手如电,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山洞,示意他噤声。
左公远一把抱住了谭阳,几乎喜极而泣,喃喃道:“天啊,真的是你,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谭阳重新戴上面具,道:“左兄,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这次回来是想救你们出去的,你赶快去找王大锤和姚胖子,通知大家火速准备逃离。”
左公远答应一声,返身回到了山洞。
等谭阳将其余几个山洞的铁锁一一打开时,左公远率众少年也蜂拥而出,分头进洞,开始通知睡梦中的其他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四十多个少年都已出了山洞,全都是形容憔悴衣衫褴褛,不过一个个脸上都布满了欣喜和激动。
谭阳依稀辨认了出来,王大锤、姚胖子都在其中,不过此时容不得寒暄相认,他捏着嗓子道:“大家听好了,在离开之前我有几句话要说,如果你们继续留在这里,还能活一年时间,等新来的弟子培训成熟,青阳宗为了报汪正言之仇会将你们屠戮殆尽;如果跟着我逃离,很有可能被重新缉捕回来,到时候也许连一年时间都活不了。给你们十息的功夫考虑。何去何从,听凭自愿。”
“不用考虑。”左公远毫不犹豫地率先道,“我愿意跟你走!”
“我也走!”
“还有我。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
不出意料,四十多个人,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
谭阳点了点头,一边拿出了碧竹飞舟,一边道:“那好,大家准备上船——”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异变突起!
突然。中间山洞的石门被推开了,一个矿卫手持长剑。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站住,都不许动!来人啊——”
危急关头,旁边的小弃闪电般飞了过去。坚如精铁的长喙,犹如铁枪般刺中了他的眼珠,同时巨翅一扇,将那个矿卫扇得腾空而起,噗通一声拍在了岩壁上,然后如同一摊稀泥般滑落下来,晕死了过去。
几乎于此同时,谭阳也施展风影千变,弩箭般射入了山洞中。幸亏另外两位矿卫只是炼体境界,还不知不觉睡得死猪一般。
“噗噗!”
谭阳不再留情,每人劈了一掌。将两个矿卫送上了黄泉路。
跑出洞外,谭阳担心地朝着山坡上的石屋看去,还好,也许是小弃下手及时,也许是胡眉儿所布禁制起了作用,石屋方向并无任何异动。
谭阳正想祭出碧竹飞舟让众人登船。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里浮了出来——
“该死,禁神玉箓!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虽然当初自己逃走时。老王头帮着毁掉了一块禁神玉箓,但青阳宗肯定还会再制造一块,如果不毁掉,即使帮这些人逃出葫芦谷,青阳宗要将他们逮回来也易如反掌。
“各位,你们下矿以后,有没有重新在一块玉牌上滴过精血?”
“有。”好几个少年异口同声地道。
谭阳心里一沉,果然麻烦事来了,他又问道:“那块玉牌现在在谁手中,有没有人知道?”
众少年面面相觑,左公远迟疑道:“具体在谁手中我不知道,但肯定在矿长或副矿长手里。”
甘副矿长就在矿区里,还好办一些;但如果在矿长刘义气手里,那麻烦就更大了。
谭阳心急如焚,急道:“甘副矿长住在哪栋石屋里,有谁知道?”
其中一个少年抬手一指,道:“我知道,他就住在那片石屋中最大的一栋里。”说话之人,正是谭阳曾经最好的朋友王大锤。
“好,各位在此等候片刻,那块玉牌跟你们生死攸关,必须拿到。”谭阳道,“我去去就来,你们将这三个矿卫的武器拿好,如果有人来,就跟他们拼了!你们放心,今天就是屠了葫芦谷,我也要将你们救出去!”
众少年热血沸腾,与其生不如死地做矿奴,不如豁出性命一拼,王大锤站出来道:“我知道甘副矿长的具体位置,仙长,我带你去!”
左公远也站了出来:“我也去,跟他们拼了!”
其余少年也纷纷主动请缨,谭阳摆了摆手,以不容置疑地口气吩咐道:“大家稍安勿躁,说实话,你们去了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添乱。所有人在此等候,记住不许随意走动,更不许大声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