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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星空,月光如水,星辉如雪,将这方世界照耀得亮如白昼,恬静安然,半点也没有想象中‘阴’风惨惨黑雾漫漫的幽冥鬼气。-叔哈哈-
一进月亮‘门’,眼前便是一个高大的汉白‘玉’石牌楼,牌楼上题三个鎏金大字:“鬼‘门’关”,笔势雄健洒脱。
鬼‘门’关后是并排横跨的三座白‘玉’拱桥,桥边两侧各立一石碑,一个碑文上书“忘川”;一个碑文上书“奈何桥”。
桥下流水潺湲,忘川之水清澈见底,水底五‘色’鹅卵石清晰可见。水面上鸳鸯戏水,天鹅‘弄’‘波’,水里不时有彩鲤跳出,泛出‘浪’‘花’朵朵。
河乃忘川之河,桥为奈何之桥。
奈何桥后,则开满了大片一望无际的血红‘色’奇‘花’,只有‘花’朵,没有一片叶子。
‘花’儿赤红得如火如血如荼,无比浓‘艳’,无比妖异,令人触目惊心。红‘色’的‘花’海中间,是一条金黄沙子铺就的蜿蜒长路。
“曼殊陀罗‘花’!黄泉路!”
胡眉儿不由得失声道,公孙无忌也看得目瞪口呆。
谭阳暗自神伤,长叹一声,复述起当初十九姨所说的话来:“传说这曼殊陀罗‘花’的香气能唤起生前所有的记忆,当灵魂渡过忘川,便会忘却生前的种种,一生中曾经的一切过往都会留在彼岸,所以曼殊陀罗‘花’又叫彼岸‘花’,往生者就踏着这‘花’儿的指引,通向幽冥之域。”
“彼岸‘花’开开彼岸,‘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生时叶已枯落。叶出时‘花’已凋零,‘花’叶本自同根生。却生生世世永不相见,正所谓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
胡眉儿在谭阳幽幽的话语声中,竟不由得痴了,眼角泛出了晶莹的泪‘花’,她缓步走入‘花’海,伸出芊芊‘玉’手,朝着一朵手掌状的曼殊陀罗‘花’触去,指尖处光影‘荡’漾。‘花’朵破碎成无数细小的光点,手指缩回,‘花’朵又瞬间恢复成了原样。
“这些曼殊陀罗‘花’,只是灵气凝聚成的幻影而已。”谭阳道,“不过,眉儿你别忘了咱俩的赌约,这下你该答应回‘潮’音‘洞’了吧?”
胡眉儿仿佛根本没听见,只是喃喃道:“谭兄,你父母竟然在鸿‘蒙’微千界里替你打造了‘阴’阳两界。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为了孩子如此苦心孤诣,可是他们自己……”
说到这里,她再也不忍心说下去了。
谭阳鼻子一酸,岔开话题强笑道:“走。这里面应该就有一处极‘阴’之地,咱们还是救钟师妹要紧。”
黄泉路的尽头,也是一个农家小院。几乎和薰衣草‘花’海中的那个小院一模一样。
竹篱。柴扉。茅草屋。
穿过如火如荼的彼岸‘花’海,谭阳带着二人走进了‘花’海中央的农家小院。
和太阳‘门’后的那个小院不同。这个小院里既没有湘妃竹,也没有藤萝架。一条青石铺就的小径通往茅屋。将院子一分为二。
左侧绿草如茵,靠墙角处,种着一丛不知名的奇‘花’,状似盛开的芙蓉,‘花’瓣像银‘色’的霜‘花’,像透明的‘玉’屑,像水洗的胭脂。
右侧则矗立着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山上林木葱茏,还有一泉飞瀑从山顶倾泻而下,只不过流下来的并非是水,而是洁白无瑕的云雾,落在地上铺展开来,将整个小院的地面渲染得云雾飘渺,恍如仙境。
假山山脚处,有一个被藤蔓半掩的山‘洞’口,黑魆魆的不知通往何处。
走进茅屋,只见屋顶上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屋里照耀的亮如白昼,屋里摆设简单大方,干净得一尘不染。
正中的堂桌上,摆着一堆小‘玉’瓶和一个黑‘色’方盒,小‘玉’瓶共有八个,每个三寸大小晶莹剔透,里面都盛着少许鲜红如血的神秘液体;方盒子则不知是什么制成,通体乌黑如墨,上面还贴有一个金黄‘色’封条,封条上画满无数奇怪的符文。
当公孙无忌看到那八个小‘玉’瓶时,不禁面‘色’大变,颤声道:“忘川水?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谭阳笑道:“幸亏你只是魂魄之体,否则口水都流出来了。不错,这正是真正的忘川水,忘川消业水!”
公孙无忌长叹一声,道:“如果早知道小木盒里有这等宝物,老夫就是灭了青阳宗,也会将你抢上落云峰,如果有忘川消业水在手,就是有一百个姜夔和关雨舟,也挡不住老夫渡劫。”
“别那么多如果了,这世上有忘川水,可没有后悔水。”就连胡眉儿此刻也震惊不已,同时心里又有几分不太舒服,“谭兄,没想到你连我都瞒着,看来还是咱俩的‘交’情不太够啊!”
谭阳尴尬道:“主要是这东西对你没用,说与不说无关紧要,如果你想,我这个人都可以给你,何况这点身外之物。”
“又来了!”胡眉儿啐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到时候如果我真的跟你要,你可不许耍赖。”
谭阳笑道:“没问题,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替风老前辈讨要吧?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渡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