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破绽。
而孟海公的河北骑兵,也显然是些训练有素的老兵,他们没有急着对唐军步兵发起突击,而是远远地在弓箭射程之外来回奔驰,时不时地假装向敌军阵列发起冲锋,每次当他们的战马开始加速的时候,唐军的步兵就马上蹲下身子,把盾牌锁在地上,长槊架于盾牌上沿,摆好严防的姿势,而几十张强弓硬弩,则死死地瞄准着来袭的河北骑兵,一旦进入射程,就是准备发射,真的是教科书般标准的以步制骑的方法,即使是对面坐地观战的夏军步兵,也是议论纷纷,点头不已。
如此双方时进时退,三百余骑围着两百多的唐军步兵来回奔驰,极力地想要找出破绽,却是没有丝毫的机会,就这样奔了半个多时辰后,孟海公叹了口气,撮指入嘴,打了声唿哨,河北骑兵们呼啸而去,带起一阵烟尘,转眼就退过了汜水东岸。
唐军阵中暴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王君廓抹了抹额上的汗水,沉声道:“退兵回阵!”这个严密的方阵,仍然是保持着阵形,倒退着向后行进,缓缓地没入了本方的阵形之中。
夏军前军阵中,一直跟在阵中的长孙安世,眼中闪过一丝不忿的光芒,他对着一边的夏军前军主将高雅贤说道:“孟将军劳而无功,我军为之气夺,唐军倒是欢呼起来,这可不妙,现在我得亲自出马,过河耀武扬威一下,高将军,你可要派人接应兄弟我啊。”
高雅贤勾了勾嘴角:“长孙大使,你是文官,这样出阵,太危险了吧,过了河毕竟是敌方地盘,我这里怕是来不及救你。”
长孙安世笑着指了指自己胯下的一匹毛色纯青色的好马:“看,这是我堂哥长孙无宪去年从突厥带回来的上好宝马,名叫青骓,可日行千里,就算唐军阵中有将出击,离河岸也有一里有余,我们这里只隔了百余步,我就算打不过,还怕跑不回来吗?若是诱得一二唐军猛将前来追我,正好可以将之伏杀,岂不是一举两得?”
高雅贤笑道:“那长孙大使就多保重吧,兄弟我这里派一百弓箭手掩护你!”
长孙安世一拉马缰,两腿一夹,青骓马一声长嘶,四蹄纷飞,逸阵而出,六七个护卫紧跟着出击,而长孙安世一边奔过了汜水,一边大叫道:“唐军鼠辈,世民小儿,无胆出战,全是懦夫!”
随着长孙安世过了河,骂声越来越大,那带着关中腔,时不时地夹杂着几个突厥单词的脏话,顺着风飘到了唐军的军阵一方,即使是两里外高坡上的李世民等一干唐军将帅,都听得清清楚楚。
秦琼和程咬金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大声道:“大王,此贼太过嚣张,请准我出战,一定将之擒下!”
李世民的眼睛却是一刻不离长孙安世胯下的那匹青骓马,久久,他才长舒一口气,喃喃地说道:“真是匹好马啊,可惜,给这么个鼠辈所骑,暴殄天物啊。”
尉迟恭哈哈一笑:“大王若是喜欢,老黑这就去夺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