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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她吃东西有了力气,还是她本就生命力顽强,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气,哗啦一下,掀开被子,光着脚丫从*上下来,紧紧的抱着银巽的后背,将脸贴在他背上,闷声道:"银巽,你要是同情我大可不必……"
百里初雪都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了。可是,她就是想听听他要说的话。
银巽突然浑身的肌肉都绷劲了起来,开始散发出阵阵强大的冰冷气息,如黑的眸子染着翘寒,掰开她的双手,转身扣着她的下颌,道:"本王还未好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怎么能让你这么容易就死了。"
百里初雪扯出轻笑,眸子里却浮现出一片水雾,掐了掐双手,口吻轻松道:“银巽,你真是个记仇的家伙!不过,其实你知道,你心里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胡说!"银巽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一样,脸部微微的抽搐,脖颈上的青筋暴了起来,一甩手,大步离去。
只是他也说不清楚,为何她说'你心里是喜欢我的'时候,胸口会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为何看到她躺在那破旧的屋子里奄奄一息的时候会觉得不舒服。
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取她性命,她却次次都能弄得命悬一线,如她说所那样,心中有了一丝半缕的愧疚。可是真的是这样么?又抑或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说真的,他也不知道。
百里初雪望着他的背影,幽幽的笑了起来,笑道脸上泪水连连落下,最后时候默秋进来将她按到*上,寸步不离的守在她*头,害怕她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银巽!混蛋!他真要她一个女孩子家搞得那么狼狈吗?说声喜欢她不行吗?承认心里有一点好怕 位置,会死吗?
哭着哭着,她又长长久久的睡了一觉,醒来也不知到了何时,只觉得天外一片漆黑,能听到屋外刮着呼呼的疾风,屋里只有一盏琉璃灯发着柔和的光芒。
"默秋……"她拥着被子坐起来唤了一声,却无人应答,过了一小会,屋外传来门'吱呀'一声,只见默秋肩上都是白雪,从怀里拿出捂着的热气腾腾的药丸,示意房外的婢女端进去,而她则抖了抖身上的白雪,站在门外搓着双手:"奴婢身上带着寒气,就不过去了。"
百里初雪心中一暖,接过这婢女手中的药碗捏着鼻子喝完,冲着房门口道:"默秋,进来吧,这里有暖盆,我想和你说说话。"
"是。"默秋垂头进来,却是站在远离*的地方,怕*上的人儿沾染到了寒气。
"我睡了多久?这都什么时候呢?"百里初雪靠在*上歪着头。
"王妃睡了三日,醒来后又睡了一日,现已是申时。"默秋就是这样,能把你要知道的都告诉你,不该说的她能只字未提。如果小桃那丫头能学到她半分就好了。不至于她那么费心!
"银巽怎么知道我在洗衣房病重了?"百里初雪突然来了精神,往*边挪了挪,伸长脖子冲着默秋浅笑。
"据说是侍卫张义禀告的王爷。"默秋并未多嚼舌根,找了个合适的说法。
百里初雪点点头,不再发问,靠在*栏上一小会,突然掀开被子跳下来:"默秋,我想起来,躺了这么久。"
"奴婢唤人替王妃梳洗。"默秋垂头准备退下,却被她伸手拉住:"哎呀,不用那么麻烦,你帮我呗,再说你都再暖盆边上站了那么久,身上没有寒气了。"
默秋静默,心中却有股暖流,点点头便着手帮她收拾起来。
天空一片漆黑,飘着鹅毛般的大雪,目光所及之处的景物,都覆盖着白雪,黑白相称如一副山水泼墨画,有着清新素净的韵味。
那摘月楼映在漆黑的夜幕里显得越发醒目,楼顶发出柔和的灯光,百里初雪拥紧了身上的狐裘,眯眼眺望,只见那摘月楼的顶层有着摇曳的人影,一时兴起,拉着默秋指着远处道:"快看,摘月楼上有人呢!"
默秋望了一眼天空的雪花,垂头在她身后,恭敬道:"王妃,雪大,还是进屋休息的好。"
百里初雪转头笑得明朗,依旧苍白的脸上带着勃勃的兴致,忽溜溜的转动着眼珠,拉着默秋往雪中跑去,边跑边咯咯的笑着。
默秋本还担忧她的身体,抬头见她一脸的期待和兴奋,那些消了兴致的话也再也说不出口,顺着她大步大步的往摘月楼方向跑去。
大雪覆盖了她一串串的脚印,回头时,已经不留半点痕迹。
跑到摘月楼下面时候,她只觉得背上升起一股燥热,想解下身上的狐裘,望见身边默秋担忧的眼神,讪笑两声,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推开摘月楼的门往里面走去。
这次竟然没有人出来阻止她。
百里初雪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往上攀爬,上次来也只是爬到一半,这次却要走上楼顶,气喘吁吁的说着:"默秋,累死我了,没事做这么高的楼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