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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见岸君半响不语,按照她本来的行事作风便不打算多问了,她自储物手镯里取出那曼珠沙华叶,直接道明来意:“彼女与我有约,持此物能提出三个问题。第一回见彼女的时候,我已经提了第一个问题,如今我是来提后面两个问题的。至于交易,如果我有那个能耐,且不违背我的道心,我自当赴约。反之,若违背我道,局时当也不会白白占了彼女的便宜,自找别的什么来抵偿。”虽然对于这无所不知的岸君而言,或许她的来意岸君是清楚不过的,但这样僵持的于她而言却是没有多少意义的,此言也当算是言归正传吧,毕竟那什么前创世新创世的事,与她又没什么干系。
反正当初彼女与自己作下约定想必是确定自己有那份交易的筹码吧,她也不是个吝啬之人,如果到时候能帮忙,且不违背她的道心,自不会搪塞。
岸君抿了抿唇,终于开口道:“你且走过来,靠近我一些。”
苏白当岸君是要给她什么物件,便大方的走了过去,来到岸君身边时,鼻尖似乎闻到一种似有似无的香味,那味道叫人有些昏昏欲睡,却又不是那般猛烈,就仿佛是刚刚好让你进入半睡半醒时那种放松的状态,想要沉沉睡去一般。
她心中一警,却无从抗拒,扭头想要看清楚此时岸君是个什么表情,却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本站在自己身旁的一袭红裳早已不见,入眼之处唯有一株血红的曼珠沙华,盛开在这暗沉的天地间,绽放着异种生命的色彩。
她只觉脑袋又一沉,再一晃眼,入眼之处真真就只剩下了那注曼珠沙华,天与地都好似消失了一般。
仔细看那株曼珠沙华。却发现它实际上并未完全绽放开来,花心还微微蜷曲着,似乎包裹着什么。那里面似乎是孕育着天地之最的色彩,却迟迟不肯放开,叫她看得仔细。
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又仿佛那声音从未出现过,可她却隐约记得那声音说:“那是创世。”
随着那声音像羽毛一般轻轻飘落,眼前那株血红的花朵终于完全绽放开来。
它的动作如涓涓溪水一般的轻柔。缓缓打开。里头竟静静的沉睡着一个人。
不是婴孩,也不是长了八条腿四只眼的神兽,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五官完全长开作最恰当的时候,那睡颜安宁柔和,明明是一副唯美却又温馨的画面,可这画面却叫苏白惊地出了一身冷汗!
因她长得太像这女人!
“别多想,你并非创世。”又有声音仿佛自心底传来,像羽毛一般轻轻飘落。
眼前的画面使得苏白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不是一般的视角。这样的视角就像是心随所动的念识一样,想要看清楚什么都可以,甚至不用移动视线,它自然会展开,就像是随时随地可以转动甚至于操控大小的立体图形。
只瞧眼前那女人睫毛微微牵动,随之转醒。那双眼是她这辈子从未见过的清澈透亮!醒来的她缓缓起身。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一切,那样的空荡仿佛是什么都没有的黑洞世界。死气沉沉地什么都没有。
唯一有的生机,便是她身下枕着的一株仿佛能支撑宇宙的艳丽花朵!
醒来的女人看到这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可惊讶的,似乎在她眼中这世界本该如此一般。
时间似乎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无论女人动静之间辗转过多少次,她身下的巨花哪怕连一丁点花瓣凋零的迹象都没有,至少在苏白感觉上,她已经看了这个女人太久太久,久的几乎快忘了自己是谁的程度。
而这个女人,她从醒来后便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静怡的像是个精美绝伦的艺术品,没有七情六欲,只偶尔换几个动作,或者换个角度发呆,不得不叫苏白怀疑,或许她连灵魂都没有!
这就是创世?
那她所创造的世界又在何处?
究竟过去了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几乎快忘记自己来自何处时,那女人终于开口说话了,这一句话苏白仿佛等待了几个世纪一般的漫长,或许远比几个世纪更久。
女人的静怡像是一种超常的优雅,哪怕说话那声音都叫人这样以为。
她说:“你为何会寂寞?”
似乎她是在问支撑这个世界的那株绚红的曼珠沙华。
苏白不知道那花回应了女人没有,又是漫长的等待,可是时间仿佛从来不曾属于这里,以至于连流转都显得是那般的难以捕捉。
等了很久很久。
“我感受不到你说的寂寞为何物。”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左手缓缓抚上心房,似乎在用手指聆听里面的心跳,说道:“这里面跳动的是世界之心,难道你的不一样吗?”
说完,她站起身来,玉足轻盈的一步步从巨树一般的花叶边走向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