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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传(60)(1/2)

    “本想省些功夫……”卓谦之思考了一下,随后,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一身普通的里衣,又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剪刀,随意的将裤腿裁去了一半。

    任仲本就知道卓谦之衣衫上的不朽皆是他自己所绣,如今见他亲手裁衣倒是头一回,半天才发觉卓谦之手中所拿的里衣乃是自己之物。他起身,迈步,俯下身子,把嘴唇贴近卓谦之的耳侧,故意不满道,“谦之,你给靖儿裁衣,用的可是我的里衣,到时可别忘了给我补做一件。”

    卓谦之微微缩了缩脖子,皱着眉头,把手中的剪子调了个方向,避免伤了任仲,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怎么?你如今也要与孩子抢不成?”

    任仲离卓谦之极近,自然没有错过卓谦之眼中的笑意,他顿时呼吸一滞,连卓谦之的调侃之言都没有听清,只觉得卓谦之的瞳孔很黑很亮,里面映着的,正是怔愣着的自己,也只有自己。

    从初见之时的阴冷沧桑,到之后的平淡冷漠,都已慢慢泯灭的踪影,只剩下了丝丝的平静淡然。任仲着迷的伸手抚过卓谦之棱角分明的侧脸,不知从何时开始,卓谦之改变了如此之多?

    谦之……你的笑,可是因为我?你的改变,可是因为我?

    任仲整个人向前倾身,最后干脆跨坐在了卓谦之的腿上,他按住了对方拿着剪子的右手,心脏在胸膛之中咚咚直跳,只想离对方更近一些。

    卓谦之眯着眯,任由任仲的吻落在了自己的眼睑之上,干脆松了左手的衣物,反扣住了任仲的右手,低声道,“别闹。”任仲不知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卓谦之的声音仿佛带了那么一丝纵容。

    任仲还想再说些什么,听隔间的门嘎吱一声轻响,宋靖已然沐浴完毕,心中不由得暗道一声可惜。

    宋靖身上穿的仍是那件脏衣,脸上的污迹却已然洗了个干净,露出了原本的相貌。他果然生的极好,饱满的额头,薄厚合适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消瘦的脸颊,若不是眉眼之中带着少年人少有的阴戾,怕是会更讨喜些。宋靖本在擦拭背后仍在滴水的长发,却因为看见任仲跨坐在卓谦之腿上而僵在了原地,眼中不由地带了一丝惊讶。

    任仲对着卓谦之眨了眨眼,笑得有些狡黠,以他的听力,自然知道宋靖已然洗罢,如此故意让宋靖看见,自然是有那么一点私心混在其中。卓谦之见任仲表情得意,轻哼了一声,直接站起身子,任仲随着他起身向后仰倒,本想用手勾住卓谦之的脖颈,却被卓谦之狠狠拧在了腰侧。任仲倒吸一口凉气,忙起了身,捡起了滑落在地上的里衣。

    这里衣被卓谦之剪短了裤腿袖子衣摆,宋靖穿上必然大了些,不过也好过原先的衣物。任仲轻咳一声,掩了笑意,不看卓谦之的脸色,对宋靖道,“靖儿,怎么穿了脏衣服便出来了,如今风头紧,便先凑合穿了罢。”

    宋靖眼神幽幽暗暗,随后低下头,接了任仲手中的衣物,老老实实的道谢,退回了隔间,片刻便换上了里衣,而原本的衣物,却仍被他攥在手里。

    卓谦之坐在桌边闭目养神,宋靖穿着宽大的衣物也有些不知所措,任仲见宋靖不愿将原本的衣物丢弃,便腾了个包裹,将那些脏衣收在了其中。随后,任仲拉着宋靖在椅子上坐定,“来,靖儿,我帮你擦擦头发。”

    宋靖犹豫了一下,便坐在凳子上没有动弹,任由任仲细细的帮他擦拭背后的长发。宋靖的头发微黄,发梢有些分叉,一副过度劳损精气的样子,任仲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膀,“别急,一会便有饭食吃了,吃饱了再好好休息几日,我们再离开这里。”

    正午时间稍过,门口便传来了小二的声音,“爷,饭食已然备好了,小的给您送上来嘞!”

    任仲扯着宋靖进了隔间,听见小二一边报着菜名一边上菜。许是见卓谦之没有什么吩咐,那小二哥很快便离开房间,任仲叫宋靖先去用膳,自己则留下将浴桶中的脏水处理了一下,水若是过浑,难免引起店小二的揣度。

    任仲出隔间之时,卓谦之与宋靖正坐在桌边,卓谦之闭目养神,宋靖正襟危坐,面前是四菜一汤,都没有动过。许是卓谦之考虑到宋靖许久没有好好吃上一餐,选的大多是清淡的素食。

    “怎么?不合胃口?”任仲挑了挑眉。

    “逃亡半月,哪还有什么不合胃口之食,只不过先生不来,宋靖不能先吃。”宋靖看着任仲,又偷偷瞥了卓谦之一眼,一字一句说得倒是极其认真。

    第151章帮扶

    “条件所迫,你无需守这些规矩,快吃些罢。”任仲对此倒是不甚介意,他见室内再无其他地方可坐,便干脆站在了卓谦之身旁,微倚着墙,目光落在了窗外,不再看宋靖一眼。

    宋靖眼神闪动了一下,他本就饿的紧了,见任仲与卓谦之确实没有用膳之意,便携起筷子吃了起来,速度不慢,动作却是优雅得体,丝毫不觉得狼狈。不过半柱香,他便放下碗筷,站起了身来,他看着卓谦之,慢慢攥起了拳头,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的未来之路,就在此人的一念之间。

    卓谦之自然感受到了他灼热的视线,微睁了眼,却没有其他动作,“怎么?”

    他尾音微微上扬,虽仍是冷冰冰的口气,却带了那么几分悠闲。任仲侧着身,目光没有从窗外移开,嘴角却还是慢慢扯了开来,扬起了一丝弧度。

    宋靖绷着脸,看了一眼站在卓谦之身侧沉默不言的任仲,像是在脑内斟酌了许久,才一字一句道,“宋靖心中有些疑虑,不知先生可否为我解惑?”

    “该你知道的,自然无需隐瞒。”卓谦之不动声色的回答,宋靖该知道的,自然是他愿意说的。

    宋靖并不是单纯的少年,身在帝王家,他见过了太多的阴谋不堪,自然不会信任来历不明之人,哪怕这两人刚刚救了他的性命。但他已无路可走,同时也无处可退,只得交出所有,拼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先生为何愿意救我?”

    “只是顺手为之。”顺手为之,自然是不必太过介意。

    也不知宋靖是否知晓了卓谦之之意,他皱着眉头,半天在犹豫的开口,“先生是武林中人?”庙堂中人,怕是无人肯冒险相救,更不可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