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如果追不回镜子,万一萧绰狠下心来杀死韩德让,那便如何是好?情急之中,甩手便掷出了风雷刺。只见蓝光闪动,眨眼间便到了青鹅背后。青鹅听到背后尖锐声大作,知道任金龙终于按捺不住,对自己出手了,也未回头,身子一晃,飘出两丈多远。
任金龙这时便已追到身后,二话不说,抡棍便砸。青鹅面色苍白,急忙向旁避让,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却并不还手。想起了山庄惨案,任金龙心中便是阵阵的难过,心道:你不还手,我就能原谅你了么?旋即又举起大棍,朝她斜劈过去。青鹅双臂张开,再次向后跃出两丈,依旧呆呆地看着任金龙,一副茫然若失的样子。
任金龙大声叫道:“你怎么不还手?在木叶山地洞里,你不就是想要杀我么?”棍子裹着风声,上下翻飞,一棍快似一棍,步步紧逼着青鹅。
青鹅左躲右闪,偷眼打量任金龙的脸色,忍不住低声问道:“你生气了么?”
任金龙道:“山庄上上下下七八十口人命,你说我怎能不生气?”
青鹅飘出几丈之外,垂下眼帘,蓦地一阵凄凉难耐,忧伤地道:“如果你真的恨我,那便一棍子打死我吧!”
任金龙冷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怪不得我了!”说着将黄金棍高举过头,而后重重地向她砸下!
青鹅见他毫不留情,当真来砸自己,久蓄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然后合上了双眼,仰头静立。黄金棍轰然落下,直砸进她的发髻中,任金龙见她落泪,却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中途硬生生的停住棍子,不再下落,怒道:“你为何不躲?”
青鹅的发簪被他一棍震碎,发髻瞬间散落下来,长长的青丝盖住了半张面颊,望着他凄楚地一笑,接着,额头上忽然流下一道鲜血,整个人便直直地向后倒去。任金龙甩手丢了棍子,冲上前去一把抱住青鹅,大声吼道:“你为何不躲?你为何不躲?!”
青鹅面上浮现出灿烂的笑意,将头埋进他怀中,柔声道:“相公,你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看着她娇艳的红唇,和眸中流淌闪烁的水光,任金龙不由自主地想起青龙河畔的头鱼盛宴,萧绰当众宣布,将她许给自己为妻。在隐龙山庄轩逸园东厢房内,两人曾经亲密相拥。如今两人又抱在了一起,却已是时过境迁,不再有往日的甜蜜:“你有没有事?我并没有打到你的头呀!”
青鹅道:“你即便打破我的头,我也不会怪你,因为你是我的夫君!”
任金龙扶着她的脸颊,一时间百转千肠,爱恨交织。青鹅又道:“你不要担心,你的棍子并没有砸到我,只是棍风太过猛烈,冲破了我的头皮。”
任金龙沉默一下,然后问道:“你要这只镜子做什么?”
青鹅柔声道:“夫君,我要用它救活我爷爷!”
任金龙并不知道张永德之事,茫然地道:“你爷爷不是张永德么?”
青鹅流着泪道:“我爷爷含冤而死,一生最大的报复就是平定中原,收复失地,可惜被奸人陷害,英年早逝。所以,我要让他活过来!”
在芦花荡鼓楼前,他只稀里糊涂地听了个大概,并不清楚张永德与柴荣及他身边四大侍卫之间的恩怨,听青鹅这样说,也没有多大反应。心里反而一动,眼冒奇光:“你是说,这镜子可以回到过去?”
青鹅点头道:“我也是听人家这样说的,具体该怎么做,我也不知道。”
任金龙从青鹅手中拿过镜子,青鹅毫不在意,温柔地松开了手。任金龙仔细打量着镜子,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青鹅道:“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仔细研究一下吧。”
任金龙道:“你没事吧?”
青鹅笑道:“我没事,不过是头皮破了一下。”
此刻暮色渐浓,长空皓月。任金龙将她搀扶起来,打量一下左右,眉宇间又袭上了一股淡淡的哀伤,他走到左首边的一个房间前,推门望去,只见里面的地上满是凌乱的脚印,到处都是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唯独窗边的黄梨木琴桌上还插着的一只梅花完好如旧,只是花瓣早已凋谢,毫无生机。他将青鹅带到床榻前,整理一下乱糟糟的被子,然后拉她在床上躺下。青鹅睁大眼睛打量着四周,疑惑的地道:“这间屋子······好像是女孩子的闺房呀!”
任金龙苦笑一下,道:“你不知道么?这是潇潇的房间。”
青鹅呀了一声,就要从床上坐起,任金龙轻轻地按住她,道:“你先躺一会儿吧。”
青鹅不再说话,顺从地躺了下去,双目微阖,唇边挂着会心的笑意,只是右手伸了出来,紧紧握住了任金龙。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任金龙望着青鹅光洁的面庞,心中百味杂陈,募地想起了两个人的过往交集,虽然现在时过境迁,但今再回首,往事却依然芬芳,引人回味。接着便又想到了凌潇潇,仰头悄叹一声,呆呆发愣。
床上的青鹅渐渐熟睡过去,任金龙翻来覆去地揣摩着手里的镜子,但瞧了半晌,却也瞧不出一点端倪来。心想:这镜子到底该如何使用?都说用它能回到过去,可是不会使用,一切都只是枉然。这时,床上的青鹅忽然动了一下,眉头紧锁,幽幽地呓语道:“那突鲁,坦母詹,宝镜舞,玄天变。”--520xs9h+60621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