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等回城以后按照等级分发粮食。
这一斗米和三斗米差距可大了去了。所以,几乎每个人都是扯着嗓子大嚎,生恐落后于人。
喊会儿,歇会儿。忙活了一晚上,看看天快亮了,百姓们被集合起来,在凌家军的护送下回城去了。
累了一晚上,大家反而极为兴奋。想想也正常,对于没有任何精神文化生活的他们来说,这次行动不像是打仗,倒更像是野营了。
虽然暮春的风在晚上还有些硬,但出力呐喊的时候也并不觉得冷。
“哎,咱们这就算帮凌家军打仗了?”
“好像是吧!你看那些军汉们,一个个极为自信,说这是他们大帅的计谋,就绝对错不了。”
“他们的那个大帅真的就这么神?”
“嘿,说起来这个你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我有一个亲戚,就在凌家军当战士,哎,他们的兵不叫兵,叫战士!”
说话的人有些得意,似乎以此为豪的样子,紧接着又是一番吹嘘,无外乎是凌家军打过的几场胜仗,只是被无限夸张了无数倍,什么大帅有三头六臂,一个人顶得千军万马;大帅能够撒豆成兵,大帅有件法宝,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如同探囊取物……
等等之类,将凌风吹嘘的神乎其神。
一路上倒也平静,并没有碰见任何官兵的探子。
洪承畴和贺人龙汇合之后,在城北外五里地之处扎营,并没有派出哨探。因为他们清楚,官兵的哨探比起凌家军的哨探来,实在是大大不如。所派出去的人,不出几炷香的时间,保证被人家给杀死了。
更有甚者,还会用投石机,将肢解后的尸体给投回大营中来。
如此一来,即使洪承畴想派出哨探去,那些被选中的人也是抵死不从了。好家伙,派出去后不但被人杀死,还要被人肢解,这分明是不得好死啊!
朝廷给那点儿粮饷,根本就不值得这么卖命。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等天亮的时候,官兵们都成了熊猫眼,一个个没精打采的起来会操。
而这时候,忙活了一晚上的百姓们则是领了粮米,欢天喜地的回家休息去了。
“大人,昨天我军一路行军艰辛,晚上又是不得休息,现在不要说作战,连伐木扎寨,建造攻城器械都成问题啊!”贺人龙进来报告道。
洪承畴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如果单单是建造攻城器械的话,让那些民壮工匠们抓紧时间赶制就行了。可问题的关键是,建造攻城器械需要巨木,这都要就地砍伐。
可恶的凌家军分成了无数小队,以本地百姓作为向导,潜伏在官兵营寨周围。看到大队的官兵,就凭借着对地势的熟悉躲起来;看到小队的官兵,或者是砍伐巨木的民壮,就上去一阵砍杀。
官兵不胜其扰,却也是没有好的破解办法。甚至有时候分出大队官兵,一旦走得远了,也会遭到袭击。
流匪,就像是无处不在一般,比苍蝇还招人烦恼。
“无论如何,攻城器械的建造不能停工。我们现在在这里,每多待一天,将士们就多一份烦躁,士气就低落一分。而且,我们这次是独自行动,并没有得到杨总督的命令,所带粮草有限。拖得时间长了,粮草供应不及,恐怕又是一场大乱。”洪承畴说道。
“可是,大人。民壮们现在不肯出营,说是宁可违抗军令被砍死,也好过出去让流匪屠杀。”贺人龙说道。
“那就加派人手,每队砍伐树木的民壮,都要有千人护送,要有弓箭手随行,并且,砍伐的地点,可以选择距离营寨近的地方。”洪承畴也没有好办法,只能说道。
“大人,距离营寨近点的树木大多细小,不堪使用。凡是何时使用的,都被流匪给烧掉了。”
洪承畴闻言脸色铁青。这可恶的流匪!
实在想不出办法,只能挥挥手,让贺人龙下去亲自督促,多给赏银,无论如何将树木拉回来,好歹先制造出攻城的器械来再说。
贺人龙刚走,帐下卫士就回报,李卑平坦背负荆,在帐外求见。
洪承畴冷哼一声,一个粗鲁武夫,竟然也学廉颇负荆请罪。
不过,现在正是用人之时,李卑平手里实实在在地掌握着五百骑兵,这些可都是他的心腹人马,其中一百多人更是他私养的家丁。
真要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处罚他,说不定这家伙当场就能反了。
想来想去,洪承畴也只能忍下这口气,暂时按下从严治军的念头。反而将其好言安抚一番,然后客客气气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