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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步笑百步这六个字一出,周围的人多多少少就觉得有些刺耳。
他有四品的修为,和九品修为比起来是五十步笑百步。那我们又算是什么?要知道,进入天道宫的生员多数都是三品和四品的修为,而方才站在一边看热闹的谁又能说自己心中没有一点瞧不起萨守坚那个九品的意思?
有气盛之人当即就想上前与张如晦理论一番,可往往才刚意动,张如晦眼角的余光就已经瞟了过去。如果说方才的意动乃是一时血气所激,此时张如晦的目光就好似是三九天里一盆冰水从头泼到脚,足以让任何人丧失与他辩论的勇气。
直到那位起初站在天道宫门口招呼众人、现在则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道人走了过来。
“行了,今日你们要忙的事还多得是,都堵在这里干嘛?散了散了。”那名道士对着人群使劲挥了挥手,又转过身对着张如晦一抱拳,“这位道友,大家毕竟都是道门中人,你和那位姑娘分别给了他一拳一脚,也算扯了个直。此事不如就此揭过如何?”
张如晦侧过脸去对岳银瓶说道:“你家的事,你来处理。”
岳银瓶朝躺在地上的道士不屑的看了一眼,立刻扭过了头,厌恶的说道:“随意。”不过即刻她却又对着那几名将门子弟说道,“他受人侮辱的原因难道你们心里不清楚?就在那里看着?”
几名将门子弟互相看了看,一名胆子大些的低声对着岳银瓶说道:“岳校尉,毕竟那个道士是半路插进来的,算不得‘自己人’。大家又不熟,没什么必要……”
“等回头我就写信给种将军,看他会不会认同你的这番话。”岳银瓶这话掷地有声,那个回话的人当即脸色就青了。种家家法颇严,自家老爹要是知道这番话,指不定还有什么大刑伺候呢!可岳银瓶积威已久,他竟是连求饶的心思都生不起来。
“都是背嵬军举荐上来的,哪里有什么‘别人’、‘自己人’之分?纵然其他人嘴上不说,心底里也早就给我们钉上了‘兵家’的标识。你此时缩着不出头,等到别人日后欺辱到你头上的时候,还会有人为你出头么?”岳银瓶一指天道宫内,“自己穿上重铠,在宫内跑圈。”
那几个人、甚至还有在人群中的好些人立刻都是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一个人鼓起勇气说道:“岳校尉,我们来这里哪里可能带重铠?又不是军中,我们要学的也不是行军。”
岳银瓶蛾眉轻蹙,随后点了下头:“有理。”那些人的脸上立刻出现了喜色,“那就把自己的行李都背上跑吧又没让你们上下跳壕沟,摆出这幅脸色给谁看?”
纵然这些前来天道宫修习的将门子弟本着以简洁为先的要旨,不少常用物事都在京中才买。可是大家哪个不是世家出身?前来携带的行李中怎么说也有些自己心爱的物件,加起来二三十斤还是有的。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