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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如晦并不是看不出叶两仪眼中的担忧,只是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秤的两段可以用以衡量轻重。什么胜败啊、荣辱啊,相较于叶两仪的愿望,张如晦从来就不曾在意过这些东西。
大不了——就输给她呗。
而且张如晦也相信,叶两仪心中也是同样的想法。两个人无论谁赢了谁,或者说谁输给了谁,都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倒是初音看着张如晦,冷笑了一声:“你就这么笃定我会给你教剑术?”
张如晦坦然答道:“在下的剑术是通过玄裳所传授,个中恐怕无法揣摩到昆仑绝剑神韵。若是这种状况下输给了蓬莱传人,前辈难道会觉得很有成就感么?”
张如晦胆敢这么说话,乃是因为他心里明白,对于“蓬莱剑神”这样的人来说,无论嬉笑怒骂皆是表象。她所要做的事情只要确定了目的,无论怎样都会想方设法的做到,所说的话做的事打的滚都只是为了完成目的的举措而已。
况且张如晦自家事情自家心里清楚,他的剑术造诣用来欺负欺负池夜来这种不到先天的人还好说,对上先天以上的人根本凸显不出什么优势,除非自己再拉出压箱底的青萍剑来——就算是仗着青萍剑和岳银瓶打了个旗鼓相当,那还是还亏了五行拳巩固的根基和对岳银瓶的了解。
想要用昆仑绝剑和蓬莱心剑交手,还有比找初音来教导自己更合适的么?
初音果不其然的撅起了嘴巴,一脸不高兴的说道:“无非就只是昆仑十三绝剑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教就教。就算是让你练成了,也一样不会是心剑的对手!”
“但是那也得先练成了再说,而且还得练成最后一路剑芒,才能算是昆仑剑宗的传人。”张如晦淡然回应道。
初音又哼哼唧唧了几声,没再多说什么,大概是觉得张如晦实在是不够好玩。倒是她没忘记提醒张如晦,昆仑十三绝剑的剑术她只负责指导,具体的剑谱她概不负责。
——也就是说,只能从玄裳那里要了。
张如晦倒不觉得这算是什么大事,他甚至一度都忘了玄裳那里还有这么一整套昆仑剑术。起初自己只是为了应急才从玄裳那里学了剑浪,没想到今日反而还真的要将这一整套的“昆仑十三绝剑”学全,倒也可以称上一句造化弄人。
不过就当张如晦想要去找玄裳的时候,叶三火又咋咋呼呼的跑了过来,说是他师父——那位九城巡守司的校尉想要请他赴宴。
张如晦自然不担心那位王校尉认出他来,准确来讲,描形绘影按图索骥哪怕在前朝来讲都是最笨的法子。除非此人生有异象,譬如天生下来额头上就被黄天刻了个“早”字,亦或者干脆自个在脸上用笔涂写诸如“风月先生”之类的大号,否则哪怕是画圣吴道子绘的图形也一样没辙。况且如今天下间改形换貌的法子可不要太多,对着一张画像就能认出人来委实太难。
那这位王校尉找自己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这个答案等张如晦到了饭桌上方才弄明白,王校尉所为的——其实还是蔡京。他在走后依旧惴惴不安,又没有法子走蔡京的门路,这才想到了张如晦。
“我冒昧的问一句,王校尉能够在东都九城巡守司中做到校尉一职,应当也是先天武者的修为了吧?”
谁知道王校尉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不是什么先天武者……我是修道的,如今已经盘桓鬼仙境界十年了。”
张如晦这下可吃了一惊,这位王校尉看上去也不过三十来岁,就算实际四十来岁,鬼仙的修为在道国内也算是大为可用。只要他愿意在仕途上有所发展,就凭道士的出身,哪里还会屈居一个校尉?
王校尉看出了张如晦眼中的震惊,苦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在这之前有好多道派都邀我加入,我也不是没想过,这样自己过得必然会比现在好太多。可是我能抛得下我那群兄弟么?大家自幼都一个院里和尿泥玩大的,我去享福,就抛下他们在九城巡守司里面受气?”他看张如晦有些不解,打趣般问道,“饶兄弟,你不会真以为……我们东都这个九城巡守司能和西京的武德司相媲美吧?”
如果单从职能上看,九城巡守司和武德司同样主掌京中大小出入宿卫启闭一应事宜,可是武德司实际上甚至还兼有监察军队的职能,五位武德使个个都是将军的封号,否则郑秋毫也不会出现在征西军中了。相较之下,洛阳的九城巡守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