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穷农民!他王安石有屁来的本事,也只有你们这些人把他当神仙供奉,老子我甩都不甩他!”
这话说的张庆都觉得太过分了,他虽然是司马光那边的人,但是连司马相公都没说过王安石没本事,这个李京山太嚣张了!张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忙向快要爆发的刘建道:“刘老请勿生气,京山只是粗人一个,你别往心里去啊!”
刘建怒极反笑道:“好啊,好一个粗人,就凭你辱骂朝廷官员,我就可以定你个流刑!你还妄议政事,诽谤朝廷,不诛你九族就算你命大!”
李京山冷哼道:“好啊,老子这辈子就是个寒命人,从小死了爹娘,这九族就老子一个,你要真诛我九族,老子还真不怕!”
刘建气的脸色发红,张庆暗暗生自己的气,你说自己脑子是放豆腐了吗?竟然把这个流氓气重重的李京山领到了刘建这个老夫子面前,岂不是要气死他。张庆头皮发麻,脸色也变青了地道:“刘老,吴捕头,今晚中秋之夜,以在下看既然时候不早了,也该出去赏月庆节了。不如我等就此罢了宴席,等到明日金陵衙门继续讨论此案?”
吴青见张庆丢过来一个眼色,会意道:“不错不错,现在已经很晚了,刘老想必也累了,知府大人特意安排刘老在衙内后院居宿,刘老不如现在过去?”
刘建冷哼一声,甩了一下衣袍,气呼呼地走了出去。吴青赶忙跟了过去,陪着笑脸地和这位老头子出了富贤楼。
张庆瞧着李京山依然满脸无所谓的表情不禁又生气又无奈,摇了摇头道:“你小子,这几年还是这个德性。这个老大人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你却这样气他,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李京山嬉皮笑脸地道:“嘿嘿,这老头也太容易生气了。我说张庆啊,大老远把我从扬州叫过来,害的我连月圆之夜都不能在丽香院过,你说该赔偿些什么?”
张庆不理他这些,合言道:“你今天说起明教,是不是有些东西故意没说出来?”
李京山嘻嘻地道:“我知道的就这些了,这明教神秘的很,我能知道些什么?”
张庆不由笑道:“从小玩到大的,我还不知道你。要说你不知道明教还罢了,既然你都知道这么多东西,那定然知道些不能轻易告人的秘密了。”
李京山大叫道:“哇!老子的脾气你小子都摸得一清二楚,真是太可怕了,老子以后说不定死到你手里还拿你当兄弟。”
张庆挥手道:“说什么呢!快说正经的。”
李京山整了整白衣士服,故作正经地道:“其实小生所知甚少,大人何必为难小生呢?”见到张庆不高兴的面容,只好歪歪嘴巴道:“真没有什么啊,不过我想你最想知道的是关于那个王家小公子吧。好像有人是说过明教的人出现在金陵城里,但是我不知道是哪位。”
张庆惊道:“原来真的是明教做的!”
李京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得了,现在谁也不知道那个小公子还活着不,你也不必太过专心做事。还记得唐朝有个人说的好: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我们这两个人在外漂泊了那么长时间,今晚应该不醉不归!”
张庆露出笑容道:“你还能记得王摩诘的诗啊,唐人望月思乡,不像我们这么没良心,从未想过家。”
李京山手指扣着桌子,口中一字一顿地道:“昔年八月十五夜,曲江池畔杏园边。今年八月十五夜,湓浦沙头水馆前。西北望乡何处是,东南见月几回圆。昨风一吹无人会,今夜清光似往年。”
张庆哈哈笑道:“好小子,我也接着: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李京山也是笑着道:“不和你拽文了,当年陪你读书的时候老是被你压着,害的我把夫子的书一扔,直接抱了把剑就去跑江湖了,现在流浪惯了,都不想回老家了。”
张庆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想回去,是不敢回去了吧?”
李京山眼睛涣散地看着外面的明月,皎洁无比,不知不觉眼睛有点湿润,不由叹道:“他妈的,今个儿就该在丽香院里找红香小姐聊一聊的,和你这个臭男人聊个屁。”
张庆哈哈笑道:“别惦记你那个红香小姐了,走,我们去那边的小酒坊好好的喝一杯。这里虽雅,可和你太格格不入了!”
说着他带着李京山也走出了富贤酒楼,见到外面闹市正像是不夜市一般,不禁心怀顿扩,对着李京山道:“还是海阔天空的好,有时候我还真想辞了官去江湖上逛一逛。”
李京山翻白眼道:“你这是心血来潮,定是在朝中不得意,羡慕起外面来了。你不知道别人又是多么的羡慕你呢!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张庆不和他争辩,兀自走到了大街,此时正是诸人望月拜月,闹市逛市,灯火通明,诸家店坊都未打烊,他走到一家小酒铺子里,摆正了凳子,然后喊道:“小二,来一坛最烈的酒。”
李京山也坐在他的旁边,闻言又加了一句道:“一定要是最醇最烈的,不然老子不给钱啊!”
那小二忙道:“本店都是自家酿的酒,保证是最纯最烈的,两位公子你们就放心吧!”
李京山嘿嘿笑了笑,突然目光一顿,不禁脱口道:“原来是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