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气全都用在这儿了。”
“他们哪来的钱?”吕正个还是不解道,这一艘艘的吞金兽,绝不可能是东南水师能偷偷养得起的。
“奥秘在南京。”吴逢源叹口气道:“这也是沈太傅一直没揭开的一张底牌。”
“现在既然让娄们看到这些军舰,自然是要开牌了。”周毖也叹口气道:“南京那帮子留都官员,终于要走上前台了”
“大势所趋,无可阻挡。”见众人都有些低落,王梦祥出声安慰:“就像教训小辈说的,我们要知难而上,为九大家搏出个明天来!”
“不错!”吴逢源也振奋精神道:“为了家族的未来,忘掉那些无谓的自尊吧……”
船只靠岸,水师的人询问,需要多少辆马车。
吴逢源道:“只要两辆足矣。”
水师的人没多说什么,就槽两辆宽敝的军用马车开过来。
除了吴逢源八个,只有两个后辈跟着,其余人等都留在了码头。
马车行驶在平坦的马路上,往北一刻钟,离开了军港,窗外便展现出唯美的田园风光。时维三月,春hua烂漫,水稻桑田,翠绿yu滴。
令看厌了海水的几位老者精神一振,不由暗暗感叹,这人真会选地方隐居,想不到这千里之外的海岛之上,还有这般海上江南。
在山野间行了小半个时辰,众人远远望见一片掩映于山间绿树从中的村寨建筑,带路的兵士告诉他们,那里就是他们要找的归云山庄了。
望着那片极具乡野气息的稻草屋顶,众人不禁有些错愕,他们本以为,这位不动声se间,掀动〖中〗国天翻地覆的大豪,应该会住在一座气度恢弘的城堡中呢。
马车在山下山门处便停住,引导他们的军官道:“所有的外来车辆,必须在这里下车,接受卫兵的检查。这不是庄主的意思,而是我们总督大人的命令。”他还以为客人会误会此间的庄主呢。
“理当如此。”几位老者点点头,都神se肃穆的下了车。
“诸位既然有路条,就自行上去吧。”军官拨转码马头:“我只能送到这了。”
几位老者都没有说话,只有随行的一个年轻人朝他笑笑,送到他手里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那军官行出一段,一看手中那东西,竟然是颗龙眼大小的明珠,虽然认不清是哪种珠宝,但看这光鼻圆润,就知道价值绝对昂贵。他惊奇的回望着那些青衣小帽,做奴仆装扮的老头子,却见他们脱下鞋子,赤着脚,摘下帽子,披散头发,排成两排,五体投地、跪在了山门前……
一条通山顶的小路蜿蜒曲折,绿树成荫,各种鲜hua争相怒放,无论你的目光投向何处,或触手可及或从上方垂下,淡淡幽香飘忽在你的身旁。小溪流水,丁咚,植物茂盛,一道道小小的瀑布水hua飞溅:一座座古朴典雅的木质草顶建筑,掩映在漫山的hua树中,就像神仙居所一样。
一间面朝着瀑布的两层小楼,八面通风,卷帘低垂,木质的地板上铺着一方编织精细的竹席。竹席旁是个红泥小炭炉,炉上坐着铜壶,壶中烧着泉水。
竹席上摆着一张小几,小几旁对坐一对气度雍容的中年夫妻,正是人们千呼万唤找不到的沈默、殷若菡夫fu。
“他们到了”沈默穿一身白se的道袍,熟练的洗着茶杯,意态悠闲道。
“让他们候着吧”岁月没有对殷若菡特别的恩赐,然而她却将一个女人的气质凝练到了大成若缺的地步。她也不需要造作,只是随意的坐在那,就会让你明白,女人的魅力,是可以与年龄成正比的。她随意的调笑道:“你已经有多少年,没为我泡茶了?十年还是八年。”
“…”沈默摇摇头,笑道:“我很惭愧。”
“这次下山,又要多少年才回来呢?”若菡的问话,没有一点幽怨,就像在询问一位要远行的好友,这是岁月洗练出的自信与从容。
“这次很确定,十年。”沈默提起铜壶,稳稳将沸水注入茶壶道:“十年后,我必定会回来。”
“这么笃定?”若菡慵懒的笑道:“你说话不太算数的。”
“这次是真的”沈默斟上一杯黄亮亮的茶汤,送到夫人面前道:“因为我已经与那些人约法三章,其中第一条,就是首相只任两届,每届五年。”
“十年啊,我好像还能等得起。”若菡笑笑道:“不过要是再长的话,保不齐我就带着钟金去找柔娘,让你做个老光棍。”
听她提起柔娘,沈默神情一黯道:“她在澳洲过得可好?”在他流放平常不久,柔娘担心儿子,便也跟到了澳洲。
“你还好意思问呢。”若菡嗔怪的看他一眼道:“他们娘俩在那里多艰难啊,这么些年了,你气也消了,该让他们回来了吧?”
“有他两个哥哥,和你这个嫡母照拂,我就不信他们能艰难到哪去。”沈默端起茶盏,轻呷一口。
“是,平常这孩子有大才,在那里也做出了些事业,但那里终究不是家
…”
“那就是他的家。
”沈默轻轻一叹道:“你也别总觉着我对平常狠心,其实对阿吉和十分,我不也是一样?他俩一个在马六甲,一个在苏门答腊,哪个不是远隔重洋。”说着计态愈加黯然道:“生为我的儿子,就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他们都当了父亲,肯定能理解你”若菡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哪个父亲不为自己的儿子考虑?你是为了保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