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窗户边,静静的望着街道对面的那座府邸。
清晨时分,他便来了此处,除了偶尔转身去几案旁倒杯水,他的目光几乎一刻也未离开府邸的大门。
巳时初刻,王沁瑶遵循颜青橙吩咐送来请柬,吃了闭门羹之后,请柬交于门房;午时初刻,尉迟圣星寻衅上门,携一众鹰犬直接闯入执戈督御府中,不到一刻钟后,又扬长而去,并且拳头上沾有血迹,所有的这一切都被黄裳收之于眼底。
事态完全是按照他预期的方向在发展!
程玉阶没勇气和尉迟圣星撕破脸皮,那他就推波助澜一把,将双方矛盾进一步激化!
到了如此地步,他便不信这程玉阶还能忍住,当他忍不住时,自会横下心来。
若无意外,程玉阶旁晚的时候应该会去一石居赴约。
但也只是应该而已,黄裳并不敢打包票,事无绝对,因此他没有离开茶楼,仍在监视执戈督御府。
时间悄然流逝着,不知不觉,已是残阳西沉,天色渐渐暗下。
黄裳端起手中已经凉透了白开水抿了一口,而后嘴角浮起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程玉阶的忍性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能够凭一介散修的身份做到执戈督御这个位置上的人,当真有着常人无法企及之处。
黄裳都怀疑这厮是不是一只万年王八修炼成精的了!
但他依然没有放弃,他还有最后一步棋。
当夜,黄裳并未离开水云涧茶楼,就在茶房中留宿,自然是为了继续监视程玉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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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程玉阶照常起床,未再继续装病,因为没有装病的必要了,该来都已经来过了。
昨天用了药,今日脸上的伤痕已经消退了许多,只有鼻梁、眼眶上还有些淤青。
程玉阶早料到了这点,让人去脂粉店买了些女人用粉底,涂抹上两层之后,若不仔细看,淤青之处已经看不出来,而后他匆匆换上了战甲,带着几名亲卫,出了督御府便往执戈卫营地去了,昨天尉迟圣星给他撂了一句狠话,最好莫让他抓到什么把柄,否则便要弄死他,因此程玉阶格外小心,连玩忽职守这种小差错都不敢犯,按时到班点卯,谨慎到了极点。
整整一天,他都呆在执戈卫的大营,认认真真处理军务,大小事务都亲自批示,可谓兢兢业业。
直到旁晚,一天操练结束,并将夜里巡防事宜安排妥当,他才带着几名亲卫离开,路过清江酒楼时,他习惯性的走了进去,他有个嗜好,平日里喜欢喝两口小酒,尤其是如今这两天心情糟糕,更是想借酒浇愁。
便在程玉阶上到酒楼时,街角之处,突然转出一道人影,赫然便是黄裳。
自程玉阶今早离开执戈督御府,黄裳便出了云水涧茶楼一路跟随。
他去到执戈卫大营时,黄裳虽无法跟进,但一直守在营门附近未离开半步,一直等到他晚上出来,又一路跟上。
黄裳懂得收敛气息躲避神识之法,而且沧澜城中人流如织,混杂其中,更难被发现。
想要跟踪一个人,对他而言,实在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