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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庆的接班人半途而废,他不得不继续待下去。
孩子们刚和我认识,还没熟悉起来,我就离开了,对此我深感歉意。我向他们鞠了个躬,然后转身和父亲一起上了阿财的拖拉机。这里到距离最近的汽车站还有三十多里,阿财的拖拉机是村里唯一的机动车。路上,我和阿财谈起旺叔和王小雨家的事,因为我对于王小雨的事始终放心不下。
我说:“阿财大哥,你了解王小雨的事吗?”
“你说的是阿珍家的小雨吗?”阿珍是王小雨的娘。
“是啊!”
“那孩子可怜!他娘生下他那年,他爹就出去打工了,说要赚钱,好好供孩子读书呢。可是不知怎么的,常年不回家,留下他和他娘两个人,孤儿寡母的;后来,干脆就不回来了。有说是在外面有女人了;有说是死在外面了。究竟是怎么了,没有人知道。山外面那么大,上哪儿找去呢?他娘慢慢的,就精神失常了。”
“那小雨呢?”我其实是想求证他是死是活,但我不好那么问。“小雨他还好吗?”
“没了爹,娘又傻了……小雨就成了野孩子。这山大呀,富是富不起来,不过饿是也饿不死哟!树上有野果子,地上有野兽,枝头上有野鸡。饿不死。话说回来,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他了。”
“听说,他已经死了。”我提醒他。
“死了吗?我不知道,可能吧。我们这里有个风俗,孩子未成年就死了,是不出殡的,家里人就当他还活着。只把尸骨衣冠埋在后山。”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也是个解脱。那么小的孩子,还拖着个傻娘。他娘,疯疯癫癫的,听说是跟后村的旺叔闹不清楚。……这话你就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扔,当我没讲过。咱们山里人过生活,名声很重要。因为你是外面来的人,我才跟你讲……这样下去,你叫他以后还怎么活?”
八、后记
回到南京,我有很长时间都无法走出王小雨的影子。也许是出于对他生死的疑问,也许是对于那里孩子们咯咯笑着叫我“张老师”的留恋。我有好几次拿起电话,想要再次拨通赵晓庆的电话,问问他王小雨的事情,我想他一定是知道的,但我没有。我没有勇气面对他,我怕他对我失望。我想,他一定正在找新的接班人,或许已经找到了并离开了那里。我的父亲打算让我在家静养一段时间,他说我精神不正常,这样出去工作只会给人家添乱。这样我才有时间理一理这件事。但我发现我还是理不清楚。也许,我是真的不正常吧。上天保佑,阿弥陀佛!今天是上元节,也是我刚开学的第一天,而且还是我进这所学校的第一次,就读高一,由于刚上高一要军训,所以提早七天就要来学校,也就是军训七天。
当军训结束后,下午五点多四人吃完饭后就回了宿舍,四个人也躺在了床上累得直喘气,毕竟四人还是第一次经历军训,说不累才怪了,四个人躺下就睡着了。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四人才饿醒,学校饭堂的菜不敢恭维,再说四人在军训的时候也没好好一起吃过饭,所以四人就出去外面吃了,明天还不用上课,今天晚上四人就喝了点酒,回到宿舍已经十点多了。
我是四人中年纪最小排行最后第四,他们都叫我老四。由于下午四人都睡了一个下午,现在困意全无。
“反正咱们又睡不着,不如咱们弄点东西玩好不?”老三提议道。
“玩什么呢?”老二反问道。
“今天是上元节,不如咱们就玩碟仙吧!”老三接着道。
“这东西挺邪门的,咱们还是别玩了吧?”我反驳道。
“老三呀!看你还是个爷们,怎么胆子这么小?”老大也符合道。
“这。。。”还没等我说完,其他三人都同意,我只能默默点头了。
这是老三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碟子,一张黄色八卦图,八卦图里密密麻麻全是字,四根蜡烛。
“哟,老三装备都带齐全了,”老三倜傥道。
“好了,咱们开始吧!老大你去把灯关了,老三把四根蜡烛点着,”老三指挥道。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四人围成一圈,每人把左手中指放在碟子上面,碟子旁边还有个小箭头,是用来指字的。
“好了,准备开始吧!我先提醒一下大家,请碟仙时大家要诚心,没请走碟仙前大家一定不要放手,”老三提醒道。
“碟仙碟仙,现在我们四人诚心请您指点迷津,请您屈尊降临,为我们解说未来。”老三专业道。
突然碟子左右晃动起来,四人也严肃了起来。
“好了,碟仙来了,我先问吧!碟仙碟仙,我想请问您,我未来的老婆叫什么名字,”老三问道。
突然碟子也动了起来,碟子的小箭头慢慢移动,移到个“凤”字停了一下,然后接着又移,慢慢地移到个“姐”字就停了下来。
“凤姐?”四人睁大眼睛惊奇道。
“老二。。。”老三瞪了老二一眼道,
“嘿嘿。。。调节气氛,缓解压力,看大家紧张得。”老二憨笑道。
众人才明白原来是老二搞故意捣的乱,然后老三按着原来的方法接着请碟仙,随后碟子有左右晃动了起来,众人目光整齐望向老二,老二摇了摇头表示无辜。
此时众人再次紧张了起来,气氛再次达到顶点。
“咳,还是我先问吧!碟仙碟仙,我未来老婆叫什么名字?”
碟子再次移动,分别指向“王丽菀”。
“真准,我现在暗恋的女孩子就叫王丽菀,”老三惊叹道。
下面轮到我跟老二分别都问了,还真准的,最后轮到老大问:
“碟仙碟仙,我想请问您,我能活到多少岁?”
碟子小箭头慢慢移到了‘十’,下一个移到‘九’。
“老大今年不就十九岁么?那么说老大活不过今年?”我们三人再一次整齐看向老大。
此时老大的脸色有点不好看,突然老大一下子把八卦图和碟子揭翻,丢下一句话“无聊”就出门去了,留下我们三个目瞪口呆在原地。
“其实我也是听说的,不…不知道是真是假。”老三尴尬道。
我跟老二只能摇头叹气。
第二天也就是中元节,老大一直闷闷不乐的,我们三个人轮流安慰,终于把老大哄得开心了点。
到了晚上,十点多大家都睡着了,我突然让一泡尿给憋醒了,当我朦朦胧胧睁开眼时,看到老大也起了床,我小声叫了声“老大”,老大好像中邪似的没听到,我叫了第二声,老大还是没反应,这下我就疑惑了,我睁大眼睛借着月光看了老大一眼,发现老大表情有点木讷,好像是梦游,没有思维。
老大一下出门去,我由于出于好奇心也跟着老大出了去,在后面悄悄跟着,老大出门后就上了楼梯,我还没来得及细想也就跟着上去了,怕把老大跟丢了。
一直跟到最后一层,也就是宿舍的八楼,八楼现在已经没人住了放杂物,以前呢是学校的工人住的,不过现在学校的工人都搬到了新的宿舍了,正当我疑惑老大为什么来这里时,老大已经进了一间房间了,我悄悄跟着在门外探头偷看。
房子里面明显很久没人打扫了,全是灰尘,老大进去后也不嫌弃就找了一凳子做了下来,嘴上还迟钝的说着:“好”“碰”“杠”“自摸”等自语。
“明显是在打麻将呀!但是房里就老大一人怎么打?就算能打,桌子上除了灰尘就什么都没有,怎么打?”我疑惑暗道,我接着再看。
终于,老大好像不打了,这下好像在吃饭,老大拿起一破碗,一破杯,桌上还是什么都没有,杯子是鲜红的液体,认真一看,碗里都是虫子、蟑螂、苍蝇、树叶什么的,嘴上跟空气说着“干杯”。拿起碗里就吃那虫子等东西,看得我直反胃。
突然我也不知道为何踢到一杂物,闹出的动静也挺大的,我心跳加速,老大慢慢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看到老大的嘴上还有那些没嚼完的半截虫子,我心跳不禁再次加速,但是老大好像没看到我似的,回过头再次吃着碗里的东西。
此刻我也冷静不下来了,抬起脚就往回跑,一直跑回宿舍心都还没有平静得回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时老二和老三也起了床,见我如此慌张便我原因,此刻的我上气不接下气,那有气跟他们一一说清楚呀!然后我就气吁吁地跟她们说:“老大..老大…他…”。
“老大他怎么啦?”老二心急如焚。
“你们,你们跟我来,”说完我就领着他们去往老大“吃饭”的地方了。
当我们打开房门一看,别说老大了,连苍蝇都没有一个,我们仗着人多壮胆就进去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老大,这时老三就说了:“老四呀!我看你是不是看错了?还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了?”这时我也不禁疑惑了起来:“没理由呀!我明明亲眼看到的,”当然这话我不会跟老二老三说,否则他们又要说我脑子不正常了。我只能悻悻地说了一句“可能真是我看错了”就回房间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钟左右的时候,听到外面吵杂声,我们也都起了床看是怎么回事,出去一打听,原来真是老大死了,死在八楼的厕所里。由于我们三人跟老大一个宿舍的,警察也询问了我们,我们三人都称不知情,也就不问了,当然,昨晚我所看到的情景我并没有说,别说我说了警察不会信,而且还会把我看作神经病。
经查明,老三的死因站在科学的角度看是生命干枯,也就是老死,让人想不明白的是老大还那么年轻怎么会老死呢?但是用迷信的角度看,是没有了灵魂。
经过这事以后,我们三人心情犹如蚁蚀,不能平静,我们都在想是不是关于碟仙的事情,但是我们三人都知趣的没有说,因为只是科技社会,说出去只会让人笑话。到了下午六点左右,老二收到一条短信丢下一句“我有事出去会”就匆匆忙忙出去了,并没有跟我们说清楚出去干嘛。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老三接到一个电话,听完电话后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手机也没拿稳掉下了地,我便问:“发什么什么事了?”
“老…老二撞车,死了,”老三害怕道。
“老…老二也…死了?”这时我也害怕了。
这下子我们就更加确定跟碟仙的事情有关了,但是我们并不能让别人知道,反之还要藏起来,藏得越深越好。
“我认识一个大师,要不我们去找他看看吧?”老三道。
“好”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这大师姓鲁,人们都叫他鲁大师或者鲁神仙,真名就没有知道了,听说还很灵。
我们傍晚赶去鲁大师那已经差不多十点了,然后我们把碟仙的事完完全全跟鲁大师说了,还有那天晚上我看到老大的事也没隐瞒。
鲁大师解释道:“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碟仙,有的只是鬼怪,可能你们那天晚上歪打正着把鬼给请来了,也就是说你们所住的宿舍住着一个鬼,甚至不止一个,鬼是灵魂体,我们不能触摸到它,同样它也触摸不了我们,就像空气一样,但是它有一种能量,可以乱人心智,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