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着背,容若生怕他吃亏,左右替他挡住。
管家被隔在人群外边,靠着司机勉强地支撑着。
容若的头上被砸了重重的一下,已经见了血。
慕容傅一发狠,瞄准了其中一人,就扣下了扳机。
一枪打空。
越来越多的人扑了过来。
也有人撩开了衣襟,‘抽’出了手枪。
眼看就要不敌,慕容傅把手枪塞到了容若手里:“你上!”
容若瞄准了其中一人的大‘腿’,“啪!”枪声响起,那人也随之倒地。
慕容傅却一把扑倒了他:“小心!”
一枚子弹堪堪地擦过了慕容傅的额角。
顿时,血流如注。
容若大喊了一声:“爸爸!”
“没事!”慕容傅脸‘色’不变:“你没事就好。”
容若咬住了下‘唇’。
人声越加鼎沸。
管家找来的人,现在也已经来了。
大帮人马‘混’战成了一团。
水泥管敲击的声响。
枪声。
‘肉’体击打的声音。
‘乱’成一团。
容若顾不了许多了。
他连忙踢开眼前拦路的一个‘混’‘混’,把慕容傅搀扶了起来。
鲜血沿着慕容傅的额头蜿蜒而下,很快,他的半张脸就全沾染了血迹。
容若按住了他的伤口:“我们快点到安全的地方,我替你处理伤口!”
他的手微微地发着抖,慕容傅却是一片云淡风轻:“你莫怕,我们的人已经来了,敢在我场子里惹事,我绝对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他用手绢若无其事的地擦了擦血迹:“老了啊,连枪法都退步了,不好使了。”
容若声音很堵:“对不住,爸爸,都是我连累的你……”
“说什么连累啊。”慕容傅终于被护送到了安全的办公室,容若连忙替他止血。
“傻孩子,这就是血流得多了些。”虽然慕容傅脸‘色’苍白了不少,但仍安抚着他,“你刚才被打到了,快看看你的伤怎样……”
容若红了眼眶:“我没事。真的没事。”
他握住了慕容傅的手,“还好,没什么大碍……”
他不敢想象,万一这颗子弹‘射’得偏了一些,那……
他打了个冷战:“您怎么能替我来挡,我……”
“你没事就好。”慕容傅慈爱地看着他,“我年纪大了,也顶不上什么用了……”
容若跪了下来。
父亲给他的,多数是严厉的指责和要求。
只有慕容傅,给他的,除了赏识,就是鼓励。
现在,甚至豁出命来保他。
要知道,慕容傅可是全澳‘门’举足轻重的赌王。
他跺跺脚,澳‘门’都要抖几抖。
是今天这帮‘混’小子胆子太‘肥’,才会不把他放在眼里。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给他的,比父亲的关爱更多,更加让他无地自容。
“我和翩翩……”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话都吞了下去。
“哎,我也知道自己教育得不好。别说翩翩,另外两个儿子也都……哎!”慕容傅看着他的脸‘色’,“翩翩是任‘性’,但是,你别因为她是我‘女’儿就对她言听计从。她是你的人。一个男人,如果连老婆都镇不住,在外面怎么行走?”
“我会好好对翩翩的。”容若咬住了下‘唇’。
不管怎样,为了眼前这个老人,他不能真的伤了翩翩。
哪怕,他在心里已经转过千百回如何和翩翩提分手的事情,到了现在,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出口了。
一个待他如此真诚的老人。
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
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
他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所有沉沉的愧疚都压在他心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慕容傅轻声问道。
“没什么,我自己解决。”容若抬头淡淡一笑,“你不用替我‘操’心。”
“这可不行。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
办公室的‘门’被碰的一声推开了。
管家冲了进来。
他衣服都被扯破了,看见了满脸是血的慕容傅,差点没哭出来:“老爷……”
“没事,还活着。”慕容傅忙道,“老伙计,给我冲杯参茶来。”
容若站了起来:“爸爸,我去。让管家叔叔陪一陪您。”
他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此时,管家才松了口气。
慕容傅好整以暇地靠在了沙发上。
他额头还贴着纱布,脸‘色’却平淡如常:“一切都处理完毕了?”
管家低声道:“老爷,都处理妥当了。人该消失的,也消失了。”他真是捏了把汗,“老爷,还好是没大碍啊。您怎么能替那小子挡枪呢。”
慕容傅哈哈一笑:“你难道没听说过吗?舍不了孩子套不了狼。他都已经怀疑到我身上了,不下剂猛‘药’,怎么让他相信我?”
管家叹了口气:“只是,哎,老爷,那个沈婉……”
“算了。”慕容傅仰头看着天‘花’板,“还怕整治不了这个小丫头吗?现在,容若起了疑心,就让他们暂时收手。”
他阖上了眸子,手轻轻向上一举,管家就停住了话头。
管家取来薄被,替他盖在了身上。
容若推‘门’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爸爸睡着了?”他轻声问道。
管家点头:“姑爷,您也去休息一下。刚才还受了点伤。”
容若倒不介意:“如果爸爸伤口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我的不要紧,只是些皮外伤。”
话虽这样说,等坐上了车子,他才觉得‘胸’口闷疼得厉害。
刚才挨了好几棍,衣服脏了,连呼吸都觉得疼痛。
但是他更担心的是沈婉的安全。
绕了好几个圈,他才敢把车子开到停车场里。
沈婉当然还在。
她的手还包扎着,却正专心致志地对着自己写下的菜谱实验着新菜品。
保姆没她法子:“小姐啊,您还伤着,就别折腾了啊。”
“你让我光坐着,更折腾我。”沈婉头也不回地。
她手脚麻利地把整只‘鸡’从锅里捞了出来,戴上了手套。
保姆被她吓了一跳:“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切‘鸡’。”沈婉轻松地道。
“别啊。”保姆连忙抢过,“要切成怎样,您说,我切。”
沈婉微微一笑:“去骨,斜切,24片,你能么?”
保姆一下傻眼了。
把‘鸡’剁块她就会,怎么这祖宗要求这样高?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她要答应替这祖宗买‘鸡’来做新菜了。
还以为她是想吃‘鸡’呢!
沈婉噗嗤一笑,接过她手中的刀:“还是我来。”她不慌不忙地按住了‘鸡’头,灵巧的刀锋一钻,竟然完全不受她手部累赘包扎的影响,去骨,切片,干净利落。
没等‘鸡’‘肉’冷却,她又快速地把‘鸡’肝扔进‘鸡’汤里,加了一小簇‘精’盐煮加‘精’盐煮至刚熟,取出切成24片装碗,火‘腿’切成同样大小24片;‘鸡’‘肉’、火‘腿’、‘鸡’肝片间隔开在蝶上砌成鱼鳞形,连同‘鸡’头、翼、尾摆成‘鸡’的原形,小火蒸熟后取出滗去水;放油、料酒、高汤、味‘精’、湿淀粉中火勾芡,加香油.
保姆被她这一气呵成的流畅动作给彻底震住了。
“小姐,您,您好厉害!”
香味扑面而来。
保姆敢打赌,她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香的‘鸡’‘肉’,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摆盘。
老天,这丫头原先是干什么的?
沈婉却微蹙起眉:“可惜了,不是南海文昌‘鸡’,这口感,肯定逊‘色’不少。”
‘门’锁一响。
保姆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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