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筹备婚事(2/2)

…”

    “沒听说被贬的官不能成亲的。”丹菲道。“崔景钰。你同我已交换了婚事。下过了定。你别想赖账。你可是退过一次亲的。再退一次。你当心这辈子都打光棍。”

    崔景钰笑了。把她朝怀里搂了搂。“我要真丢了官。一无所有。就靠你变卖嫁妆度日了。”

    丹菲嘻嘻笑。“我别的本事不多。赚钱却拿手。到时候我赚钱。你就给我打洗脚水。”

    崔景钰扣着她的后脑。丹菲顺势低头。同他吻住。

    一时间暖意自心中发散。驱散了满院早春寒意。

    二月初一。好消息终于传來。

    圣人下诏。令让太平公主同武驸马攸暨去蒲州安置。终于将她打发出了长安。

    遇刺同时。圣人还命宋王成器为同州刺史。豳王守礼为豳州刺史。原左羽林大将军岐王隆范为左卫率。原右羽林大将军薛王隆业为右卫率。这样一來。两位最有可能为太子的皇子离京。而太子身边亦多了军士护卫。

    太平同李隆基的这一战中。圣人终究选了儿子。放弃了妹子。

    二月初二龙抬头。各家各户迎富贵果子。农人祭祀先祖三皇。准备春耕。圣人亦御驾亲耕、祭祀祈雨。

    丹菲这几日却是忙着清点产业。都來不及和崔景钰多碰几次面。

    她手头几个小庄子虽然分散。可是地肥物产多。她也不喊价。大的五万贯。小的三万贯。只要能尽快出手。还给经济百贯回扣。

    经济得了好处。跑得飞快。想在京畿附近置产的人家又多。不过两三日。几个庄子就清了出去。

    丹菲又把钱全部换成了飞券。拿匣子装好。然后开始清点嫁妆。

    曹伯母忧心忡忡道:“婚礼总是要大办的。你是独女。沒得不声不响就嫁人的。哪怕崔四郎真的丢了官。他也还是崔家郎君呀。”

    “我是不介意的。”丹菲道。“其实我早烦了长安里这些事。若是能早些走。大办不大办。又如何呢。”

    “那这么多嫁妆怎么办。”曹三婶问。“那些新打的木器往哪里搁。”

    “大不了先抬去崔家。人家可是清河崔氏。还腾不出几间屋子放新妇的嫁妆的。”

    丹菲越不在意。两个婶娘越发愁。

    正说着。阿礼匆匆跑來。道:“娘子。崔四郎來了。”

    丹菲饮了杯中的橘茶。朝婶娘们欠身。提着裙子轻快地朝前堂而去。

    崔景钰正在同曹家叔伯说话。两个长辈愁眉不展。反而衬得他十分气定神闲、从容自得。

    见丹菲來了。叔伯们离去。留话。

    崔景钰伸出手。丹菲依偎进他的怀里。两人静静地相拥了片刻。谁都沒说话。

    后來还是崔景钰主动开口。道:“圣人命太子监国了。”

    “真的。”丹菲双眼一亮。“也该了。不是我忤逆大胆。圣人做国君。确实不如太子來得合适。”

    “你高兴什么。”崔景钰摸了摸她的耳朵。“为了让太平公主息怒。宋相和姚相都要受贬。过几日诏书就会下來了。”

    丹菲平静地问:“那咱们去哪儿。”

    崔景钰笑了。心中的抑郁瞬间烟消云散。

    “太平公主恨得我要死。本想将我贬去岭南。太子说情。第一时间更新 改为入川。为剑南道雒县县令。”

    “挺好的呀。”丹菲道。“七品县令。我也能做个‘夫人’了。”

    崔景钰自己倒是不介意这官职。横竖不过是暂时的。太子掌权后。随时都能将他调回來。只是要委屈丹菲。好不容易做了侯府千金。锦衣玉食地日子沒过半年。就又要跟着自己千里奔波。

    “巴蜀之地。人杰地灵。三国争霸时期出了多少英雄豪杰。”丹菲浑然不觉崔景钰的心思。自顾算着。一脸向往。“川中历來富庶。风调雨顺。我们可以置个大庄子。过一过乡居生活。嗯。得空还得去造访名人故居。访一访奇山秀水。都说峨嵋天下秀。青城洞天福地。香火极灵验。一定要去拜一拜。”

    崔景钰对时局的担忧和迷茫。以及对未來的不确定。都在丹菲絮絮的话语声中逐渐瓦解。消散。

    他突然觉得。这样就很好了。不论去何处。总有个自己爱的人陪在身边。时运再多波折。看着她的笑。就不觉得苦了。

    过了数日。贬谪的诏令下來了。崔景钰果真被贬去剑南道。为雒县县令。

    虽说是县令。然雒县属州治。富庶清平。是个好地方。不论崔府还是曹府。对此都显得心平气和。

    段义云平叛获胜。返回长安。李隆基将他们叫到平康坊去喝酒。各个烂醉如泥。

    “太子许诺我将來封侯拜相。”崔景钰笑道。“他赢得不够痛快。赶走了太平一个。却也赔上了好几个。”

    现在唯一的麻烦事是。诏令下得急。限崔景钰七日内就要启程。两人要是想在长安完婚。就得仓促把婚事办了。

    丹菲和崔景钰都觉得不用大办。反正心意在。有天地父母作证。礼成就好。可是再不大办。流程礼数总是要尽到的。这七日尾上有个中吉的日子。就选在了这日。崔家把聘礼送过去。曹家这边把嫁妆抬过來。新房也是布置着做个样子的。成亲后第二天丹菲就会跟着崔景钰西行入川。

    于是崔曹两家这几日简直忙疯了。一边打点行囊。辞别友人同僚。一边还要广发喜帖。准备婚礼。

    “我还真沒见过这么仓促的婚礼。简直像打仗一样。”刘玉锦一边唠叨着。一边帮着丹菲试穿喜服。

    幸好礼服和头面是去年就准备好的。不至于仓促之中要去外面买。堂堂侯府嫁女。新妇沒一件体面的衣衫。那也太丢人了。

    “差不多就行了。”丹菲摆手把梳头娘子打发走。“我待会儿还要去见两个庄头。现在正是春耕。事情多着呢。我走前一定要料理清楚。”

    “难道往年沒有你打点。庄稼就种不成了。”刘玉锦把丹菲摁回了梳妆镜前。“成亲是女人一辈子一次的大事。含糊不得。你无论如何要嫁得风风光光的。”

    丹菲从镜子里打量着刘玉锦。见她比之前好了些。

    “你同云郎谈过了吗。”

    刘玉锦手执一柄牙梳。动作轻缓地帮丹菲梳着头。脸色冷淡道:“我们的事很复杂。一时谈不清楚。你也不用操心。我这么大的人了。自己能处理。”

    刘玉锦这么一说。丹菲也不好再问了。

    确实。她们都已长大。各自婚嫁。刘玉锦都已为人母了。丹菲自觉。不便对她的生活多加置喙。刘玉锦有困难來问。她便帮。却是不会去主动打探干预了。

    再说夫妻之间的事。旁人也都插不上手的。丹菲和段义云又有过一点过去。更该避嫌。假设如今孔华珍一腔真情地來问候丹菲和崔景钰的事。丹菲再是能体会她的好意。心里还是觉得膈应的。

    想到此。丹菲不禁暗暗长叹。

    再好的朋友。各自婚嫁后。都会有所疏远吧。从此以后。贴心的那个人。从手帕之交。换成了枕边的那个人了。

    丹菲一阵失落。可是想到崔景钰。胸中涌出阵阵暖意。又让她转瞬释怀了。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