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顷刻间化作一片废墟,连烟尘都未能扬起一缕。
“贼子,毁我基业,尔等欺人太甚!”
大约两百米远处,顶着暴喝声,南宫措掠出浦院,越过高高的牌楼,一双怒目瞬间锁定了六道人影。
废墟一侧,空布道、全为利······映于晨阳下的六副熟悉面孔,冷漠而又决绝。
六道人影齐晃,一束六人合力挥出的蓝光刺穿疏林的幽暗,直奔林表。
轰!
南宫措无以抵挡,凌空喷出一口血箭,身体状若飞絮,斜斜飘坠。
蓝光激荡,那道巍峨而又金光闪闪的南宫家族牌楼,瞬间消失于无形,就像被天力一把抹尽了一般,没留下任何残迹与碎屑。
轰!
蓝色光束划破长空,恐怖的元力冲击波一路暴走,击中远处一棵高耸的金刚树,这棵千年古树应声而断。
一名身着一星元爵袍服的少年敏捷的跳离树冠。
他本可轻松飞离正在坠落的断木,当视线触及高墙外另一棵金刚树上一名身着五星元爵袍服的中年男子时,却改了主意。
“呃······呃······”慌乱的惊叫声中,蓝袍少年屁股朝下笔直跌落。
呼!
一道淡淡的紫色光束掠下,卷住少年的身体。
“啊······这!”蓝袍少年大感错愕。
紫色光束轻轻一荡,旋即消失,蓝袍少年重获动力,身体径直飞入数十丈外那棵更大的金刚树树冠内。
“你也是相府派来的?”那名身着五星元爵袍服的中年男子伸手扶少年一把,悄声问道。
“嗯。”少年谨慎的点点头。
“嗨,我好歹是个四星元烈,装成五星元爵倒也不算过分,而你小子······嘴上没毛,顶多是相府元士级别的储士,却穿上元爵袍服,这装逼也装得太离谱了!”中年男子嘟囔道。
“没办法,披身虎皮吓吓人,壮壮胆。”少年支应道。
“嗯?”中年男子显然察觉到了某种异常,许是没法想清楚那是何种异常吧,他摇摇头,抱怨道:“据说是五个人,你一个,我一个,应该还有另外三人,五人虽说是分头获令,但得到的命令想必是一致的,可直到此刻,五个人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眼睁睁看着南宫家族完蛋。
特么的,全是人精,都巴不得别人伸头发布消息,都怕招来杀身之祸!”
发布消息?蓝袍少年怔住,旋即赔笑道:“毕竟性命攸关嘛,可以理解。”
“尔等真想赶尽杀绝么!”
中年男子还想喷几句,忽闻远处传来喝问声,便朝身边少年摆摆手,示意他噤声。
里许之外,门户大开的浦院内,南宫拯面色似铁,目光如电,沿甬道缓步走出。
扫一眼不远处已被光束缚体,刀剑加颈的南宫措,南宫拯没有发声,眼底亦无怒意,驻足后,只是侧首直直的望着宫城方向发呆。
百余名蓝袍强者呼啦啦飞来,挡在全为利等六人和倒卧于地的南宫措身前。
北溟宗宗主嵇方从人群中一步踏出,挤出一丝笑容,朝南宫拯作礼道:“南宫家主,我等本不愿与阁下翻脸,无奈时限已到,大家都是身不由己。
天下没有救世主,没人愿意管南宫一家死活,能救家门的,普天之下唯有一人,那便是南宫家主自己!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阁下速做决断,切莫迟疑,否则,一旦行差踏错,轻则兄弟阴阳两隔,重则满院喋血,到那时,一切都无以挽回。”
视线终于偏离了宫城方向,南宫拯回望院落,隐含忧郁的目光投向那片嫩黄色柳林,林中有一方占地半亩的红塔,此刻,南宫黛儿正在塔内。
“经无数代人接力参悟,一点点累积,南宫家终于悟透昊天法器之秘,黛儿得以入塔试练,却意外遭逢这场灾变,唉,时运不济啊!”
心底叹息一番,南宫拯回头扫一眼嵇方,冷道:“别浪费口水,你做不了主!”
脸色一沉,嵇方勃然大怒,然而,只过了半息时间,北溟宗宗主便眼珠一抡,喜道:“在下没资格做主,但有人做主啊,一切都有的谈!”
空中风声咧咧,一道人影越过数栋楼宇,落在稍远处一座高耸的八角楼屋顶,飞行时其人身下竟无任何能量光团。
那人蒙着面,身着都城罕见的灰袍,袍服胸口处并无星位标识。
“你们出手也没个轻重,怎能如此对待南宫家主的亲弟?”
淡淡的责备声中,灰袍人挥手,一缕橘色光雾掠下,抹去南宫措身上的缚体光束,并将其推离乌泱泱的蓝袍人群。
二星元宰?南宫拯还在犯怔,南宫措却已从他头顶上飞回浦院,稳稳落在红塔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