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新月升起。等到黄‘玉’再回过头去看她时,她已经不在了。可是琴声仍在。幽柔断肠的琴声,就好像忽然变成了一个新月般的钓鱼钩。黄‘玉’就好像忽然变成了一条鱼。——这‘女’子为什么要杀他?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他看得出这‘女’子对他并没有恶意,可是在那一瞬间,却下决心要将他置之于死地。
在她发现自己已惨败时,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来阻止黄‘玉’:“随便你要对我怎么样都没关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确已准备承受一切。她的眼睛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了黄‘玉’。幽柔的琴声一直在重复弹奏着同一个调子。在扬州的游船中,在秦淮河旁,黄‘玉’曾经听着这种调子。它的曲牌就叫做“水调歌头”。柔美的水调,就像是无数根柔丝,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黄‘玉’绑住了。琴声来自一座小楼,小楼上的纱窗里灯影朦胧,人影也朦胧。楼下的‘门’是虚掩着的,仿佛本来就在等着人来推‘门’登楼。黄‘玉’推‘门’登楼。‘春’风从纱窗里吹进来,小楼上充满了‘花’香和来自远山的木叶芬芳。梳着宫装的高髻,穿一身织锦的华裳,坐在灯下奏琴的,正是那个‘女’子。“你果然来了。”琴声断了,她冷冷的看着黄‘玉’,冷得也像是天边的新月。“你知道我会来?”黄‘玉’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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