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或挣来的钱。第二点他通过某些“特殊”的渠道打探之后得到了证实:壁虎帮常去北京南部某县级市的一家洗浴城消遣,据说洗浴城的两个头牌小姐与他们中的两个人感情极为密切,一度到了“不领证的夫妻”的地步,不过后来,其中一对翻了脸,传闻是女的想结婚,劝那男的放弃现有的“生意”和她一起过安稳的日子,男的说什么不愿意。掰了以后,那头牌小姐转战北京,大概是为了躲那只“壁虎”,因为壁虎帮在北京没有根基,轻易不来京城做生意,更别说惹事了。
“壁虎”们来无影去无踪,唯有这位近在眼前的“头牌”——南希小姐可能对他们的底细略知一二。于是,刑天假装嫖客,诱出南希然后绑了她。不成想南希以为壁虎帮怀疑她掌握了他们的罪证潜逃至京,遂将他刑天当做了他们派了灭口的杀手。听她越说声儿越大,刑天一伸手捂了她的嘴,拇指捏住了她的鼻孔。卓吾写的这词儿不好使啊。刑天心里叫苦。
犯规小组负责审讯的主要是愚公和刑天,临近最终的惩罚阶段,但丁偶尔也会上阵试试。为更好地掩饰身份并制造神秘而令人恐惧的效果,愚公和刑天常常请但丁帮他们预先设计审讯台词,包括给他们润色他们自己想好的问话。可以说,每一次但丁编写加工的台词对审讯对象都极具杀伤力。但这次但丁不在,刑天思量之后,决定找文采同样不错的卓吾。由于自己所进行的调查不是小组的任务,他没有告诉卓吾实情,只是说自己不当刑警了,菜市场也不需要他问案,所以他只好时不时在家中进行模拟审讯的练习,免得生疏了,到小组实战时麻爪。“这对你也是个练习,你文笔不错,要是能写成但丁那样儿,今后我也不用每次都费他的笔头儿了。”
然而事与愿违,实际审讯过程中,卓吾编辑的台词很多都没用上,一处处空白需要老刑警自己组织语言来填补,更糟的事刚念过了一半,南希的反应就打破了台词既定的顺序。匆忙中,刑天想不出怎会如此。其实,卓吾每次写台词前都会钻研收集到的有关审讯对象的资料,揣摩其性格和兴趣,写出的台词直接针对其意识层面的薄弱点。卓吾不像老同学在这方面操那么多心,此次设计台词又是为一个不知是谁的审讯对象,自然难以见效。
呼吸困难的南希拼命晃着头,却无法把那只手晃下去。她觉出这手戴着塑胶手套,暂未想起和巷口捂住她嘴时一样。“只有我问了,你才能回答。”刑天见她被捂得脸煞白,汗直落,才把手放开,“再敢瞎嚷嚷,不到你被闷死,我的手不会松的。嗯?”南希贪婪地做着深呼吸,也不忘使劲儿点头。“好,我问你答,痛快点儿。”“老爹”曾教过白蛇如何捏着嗓子说话来伪装自己的声音,后来白蛇也将这一方法教给了“徐叔”,但他始终未能掌握全部要领,今天伪装得还算好。
“听着,我不是来灭你口的,我根本不认识也没见过‘壁虎’,我是想请他们帮我做一桩大买卖,做成之后会付他们一大笔酬金。所以说,我既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他们。但我不知上哪儿找他们,只能找你问问了。你说的三哥,就是原来和你相好的那只壁虎?”“是……”“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我一直喊他‘三哥’。”“那他为什么叫‘三哥’?”“他……他……”“想不起啦?我再提醒一遍,我不是要害他们,是要请他们帮忙。你说了,他们也不会埋怨你,而我则不会伤害你。”“因为他排行老三嘛。”“他是老三,那老大是谁?”“不知道,就听他们喊他‘大哥’。”“大哥,那还有二哥、四哥什么的喽?”“是。”“他们每次去你们那儿一共几个人?”“我……我只陪三哥,总共多少人我也不清楚。”“敢骗我。”戴塑胶手套的手又摸了南希的下巴,“你难道就躺在屋儿里等着他来睡?别以为我不知道洗浴城像你们这样儿的是怎么工作的。”“五……五个。”“一共五个?”“是。”“每次都是这五个人,没换过新面孔?”“没有,就是大哥、二哥、三哥、四哥、老五他们五个。”
很好,这是我最想知道的。刑天心想。他通常不会对提供情报的审讯对象说谢谢,即使是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