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早便听得容妃中毒一事,却不踏足德容殿半步,只依旧如往常一般,去佛堂诵经念佛。
当方媚儿和楚冰来到太后宫中时,她刚从佛堂出来不久,在前殿侍弄两盆花草。
见二人进来,不待两人请安,已经笑意盈盈道,“今儿倒是巧了,你们两人居然一起来了。”
方媚儿闻言,微垂双目,依例行礼请安。
见方媚儿脸颊微红却不辩驳,太后也悄然一笑,不在此纠缠,只问道,“容妃那边怎么样了?”
太后的声音很轻,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方媚儿亦是轻轻回道,“容妃中了一种名唤倾城泪的毒,颇为严重,现在依旧昏睡不醒。”
“可查出是何人所为?”太后只是轻轻的瞟过方媚儿一眼,出言问道。那样的漫不经心,放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方媚儿摇头,“除了焚香的宫婢清灵之外,再无其他线索。”
“这宫墙之内,哪里有那么多的线索,既然做了,必定是有万全的把握,又怎会轻易暴露呢。”太后感叹一声,那样轻,放佛在说着毫不关己的小事,可是却那样的悠远绵长,连思绪都跟着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太后说的极是,也正因为如此,媚儿才担心……”方媚儿蹙着眉头,忧心忡忡的说道。
太后用力剪下旁出的枝条,淡淡道,“宫中的女人娇艳如花,但难免有些枝桠旁出,没什么可怕的,只要剪刀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还怕一枝鲜嫩的枝条遮蔽整个宫墙吗?”
方媚儿和楚冰的心都被太后的这番言辞深深的震撼了一下。
一个成长在深宫之中,最终成为一国之母,当今太后的女人,终是有着无可比拟的谋略和眼光,非普通的嫔妃可比。
“太后说的极是,媚儿从不担心鲜嫩的枝条遮蔽了宫墙,只担心这花开的不够多,不够娇艳,一朵花再美,终究不过是孤芳自赏,只有满园春色,才称得上是漂亮。”
楚冰听着,并不插话,只是心里暗暗的感慨,“以人比花,借花说人,宫墙内的女人竟是这般能思善变,迷人心魄,稍不留神便不知所云,饶是掉入了陈年枯井,还以为芳香四溢,坐拥风流。”
太后听得方媚儿如此说,才放下剪刀,拉着她的手一起坐下,“还是媚儿懂得哀家的心意。”
“媚儿也不过是胡乱思量一番罢了,太后和圣上圣明,这些事又何须媚儿提醒呢。”方媚儿轻轻的说着,不骄不纵,恬淡的性子正是太后喜欢的样子。
太后轻轻点头,露出浅浅的笑意:“媚儿心思细腻,这些年为哀家分忧不少,现下最该好好思量的,便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太后说着,挑眉看了一眼楚冰,楚冰微微回礼却并不出声,太后眼角的笑意更浓了些。
方媚儿没有错过太后和楚冰的眼神接触,仿佛被看破了心事一般,羞涩的撒娇道:“太后,媚儿跟您说圣上的事呢,怎得又扯到媚儿身上了?太后惯会拿媚儿打趣,要是这样,以后媚儿可再也不敢来太后宫里了。”
“呵呵,”听到方媚儿如此撒娇,太后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微微用丝帕掩面,发出阵阵笑声,“媚儿即是不来,也不打紧,顶多哀家多多劳烦一下楚公子,让楚公子带着你进宫便是了。”
“太后懿旨,草民自当竭尽全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