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哪里话。”程心若搀扶了柔妃的手肘，微低着头，脸上神‘色’变幻，心中却是喜极而泣一般。

    起码，柔妃是不知道的，以她对自己这个妹妹的了解，若是知道皇上临幸了自己，绝对不可能这样泰然处之。

    “还有那衣裳的事儿，梅月也和本宫说了。”

    柔妃浅浅一句，程心若心又吊了起来。这两天，她竟把碧水裙的事给忘了！那衣料是惠帝御赐的绫子，外头万万买不到，便是有料子，做出来也不是宫里的手艺。现在裙子和小衣，都被惠帝撕碎了，这可怎生好？！

    从前心直凉到后心，程心若额上微汗，柔妃的‘春’葱‘玉’指已经轻轻拍在她手背上：“本宫本来要重重责那绣娘，可近来各宫都在换夏衣，人手紧。针工局的冯司针出来圆场，说她是见过姐姐的，要亲自重新给姐姐裁一身。本宫到底是有孕的人，不好积怨，想想也就恕了她们。所以，姐姐的新衣，只怕要再等一等了。”

    抚着尚未隆起的小腹，柔妃眼‘波’澄明，扫视了程心若的脸。

    程心若根本未觉，如释重负一般感‘激’道：“娘娘如此厚赐劳心，民‘妇’无地自容。”

    “姐姐勿要和本宫客气……”

    姐妹二人正在推让，外头四喜高声宣：“皇上驾到”

    程心若心狠狠一沉，深勾了头，退到柱边，恨不得将自己藏到柱子后头去。

    惠帝步履轻松的进来，目不斜视，去了柔妃身前，低头仔细瞧了她的脸‘色’，温声道：“朕要去见一位贵客，正好从这里经过，进来瞧瞧你。看爱妃脸‘色’，这两日可是大好了！”

    “都是姐姐相陪，臣妾才宽怀许多。”柔妃含笑。

    “姨姐有功，要赏。”转头瞥一眼柱旁的程心若，惠帝仍是回看了柔妃畅快道：“不过，朕的爱妃功劳却是头一份儿。”

    柔妃心中哂笑，佯作娇嗔，倚住惠帝肩头，接着就秀气地打了个呵欠。

    茵儿忙在一旁解释：娘娘方才正要去歇息。

    惠帝便宽和道：“朕也要走了，你好生歇着，晚上朕来陪你用膳。”

    柔妃谢了恩，由茵儿扶着进去。

    四喜公公仍候在‘门’外，程心若忽然意识到，殿中又只剩下了她和惠帝两人，当即如芒刺在背一般。

    惠帝却没有说话，提脚朝殿外去。

    经过程心若身边时，忽然伸手在她‘肥’满的腰‘臀’上重重一掐，然后负手而去。

    ……

    殿‘门’大开，暖哄哄的热气不时灌进来。

    程心若一脸惨白，瘫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下，才又重新摇晃着站起来。失魂落魄的朝宫外走去，这一次她连样子都懒得装，满脑子里不停闪过一个个零星片段，只想勉力给自己拼凑出一个答案。

    柔妃还什么都不知道；梅月可能多少知道点什么，但是不敢说；至于惠帝……

    程心若停住脚步，打了个冷战刚才那一下仿似不经意的掐捏，分明表示，他根本不打算就此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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