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先帝,想要去太庙祭告一番。
穆太后出来,董惟元请过安,也只诉些旧事旧情。末了还说,日前他在家中梦见先帝立于一片水火之地,叹息忧虑。每每思及此梦,他都北望东都,心生不安。届时,恰逢赵家四郎从富陵返京前来拜会,潜心求教,想请他去赵家新立的学馆讲一场学。
董惟元因放不下先帝,便有了此行。
惠帝心中不悦,眉宇间渐不耐烦。穆太后却耐心十足,听罢董惟元的话,感怀唏嘘,还让惠帝召了殷太常前来,安排祭奠之事。
君臣又聊了一回,董惟元不肯受太后赐宴,告退离去。
看着董惟元清傲固执的背影,惠帝又是气馁又是无趣,端的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去,一肚子不适宜。
穆太后却设宴婉言挽留,还问惠帝怎么看此事。
惠帝正满心烦闷无处诉,索‘性’当了穆太后大肆抱怨了一番。
穆太后不住点头,表示理解,惠帝消了气也无奈惋惜:“朕也不是让他违誓,不过教他留在京中,偶尔替朕排忧解难罢了,他却还是百般推诿!”
“皇上是一番好意。”穆太后先是赞许,接着又开解道:“所谓恃才傲物,古来真正有才学之人,难免清高些。更何况,董阁老文韬武略,绝非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老夫子的可比。”
“不过,哀家听说他身体委实不好。今日看他不过才六十的人,一头白发竟如七八十岁的耄耋老人一般。可见当年辅弼先帝,他也是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了。”
惠帝脸‘色’稍好看了些,仍是坐着不语,讪讪无趣。
穆太后眼‘波’闪了闪,轻声道:“若是皇上实在想留他,哀家倒有个办法。”
“太后有什么好办法?”惠帝眼睛一亮。
经过这回选秀,穆太后虽一时糊涂,帮着惠帝算计了皇后,不过也歪打正着,赢得了惠帝几分信任。
“今日皇上和哀家该说的都说了,再多言,怕也无济于事。”穆太后无声一笑道:“哀家想,既安排了他后日去祭奠先帝,皇上不如让太子陪着他一道去太庙。”
“太子!”惠帝愕然。
“皇上忘了?俭儿的名字是先帝赐的,也是董阁老建议的。此去,阁老若能见到太子,必然高兴。”穆太后神‘色’坦然:“到时,让太子在先帝灵前跪拜阁老为太子师,苦苦哀求。说不定,阁老一心软,就应了呢!”
惠帝不禁眯眼沉‘吟’。
穆太后又微叹了劝道:“自古慈母多败儿,俭儿渐渐大了,又是国之储君,不宜总是跟在‘妇’人身边,耳濡目染,学那些小家子气。董阁老进宫,本就是他们赵家人请进来的,这是个好机会!再说,俭儿若能替皇上留下阁老,也是大功一件。”
惠帝这才动容。
他素来觉得太子俭与他生疏,且太过于亲近赵氏,此番,能从赵后身边带离,‘交’托到董惟元手中,确实不失为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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