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缺什么?”涂涂咬着嘴唇翻着眼睛努力的想,也想不到,只好说:“我什么都不缺。”
他点点头,顺手从货架上拿下好几包棉花糖。
“你怎么买这些?”她记得,他好像从来不吃甜食。
“有人爱吃。”又从旁边的货架上一盒一盒的拿巧克力。
心情更加低落,每个女孩都有吃巧克力和棉花糖的梦想,那个杨佳希估计也是一样。
出超市,他请她喝布鲁克林最著名的eggcream。
“好喝吗,我猜你喜欢喝这种东西。”他和她坐在williansburg的街头赏景,阳光满溢东河河面。
的确很好喝,有一点像带气泡的可可奶茶,顶端还有香草冰淇淋球,她好吃的都腾不出嘴来回答他。
他微笑着指给她看,前方和左边是布鲁克林的海军船坞区,另一边,能看得到曼哈顿下城的华尔街,船上轮渡往来,还有正举办着派对的船。
后来又去杨柳街散步,他同她讲,哪一幢房子的主人曾写下《草叶集》,哪一幢房子里曾诞生名作《推销员之死》。
路过70号建筑的时候,涂涂问他:“这幢房子有什么特别的吗,感觉像景点。”
“眼光不错,这是这条街的地标建筑。”他十分耐心的解释:“就是在这里的地下室写了《蒂凡尼的早餐》和《冷血》。你看过吗?”
奥黛丽赫本的经典代表作,她当然看过,只是她十分的好奇:“景弋,你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熟悉?”他好像应该熟知的是费城。
“我曾经在这里住过半年。”
她“哦”了一声,他低头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问她:“你还记得杨佳希吗?”
当然记得,难道,跟她有关?
“她以前住在这里。”他回过头来看着她,突然说:“我明天带你去见她。”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捏了一把,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只不过她有一点接受不了吉光片羽的幸福这么快从她手里溜掉。
冰淇淋已经化了,气泡也跑光了,杯壁十分的难看,涂涂低头苦笑,“好吧。”
气氛完全不对了。
他走在前面,终于叹了一口气,“我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午休,下午再出来好不好?”
这样也好。
徐景弋把她送回房间,连同棉花糖和巧克力一同放下,他回房去休息,她却毫无睡意。
干脆到楼下临街的小酒吧点了一杯,靠窗坐着发呆。
只是她没想到徐景弋也没有睡。
他从宾馆走出来,买了一束白玫瑰,伸手拦住一辆计程车。
他要去见人?见谁?
一瞬间的醒悟,她想也没想,跑出酒吧同样拦了一辆计程车,指给司机看:“trackthetaxi!”
司机十分配合的保持距离追上。
路途并不远,徐景弋下车的地方是一条居家小街,街上有很多形状略怪异的碣石老物,穿插绿树和小小花园。
非常与众不同的地方,喧嚣与宁谧并存,他走进一家咖啡屋,待了一会儿,然后空手离开。
涂涂插在口袋里的手攥紧,明明知道不该这么做,可却忍不住走向那家咖啡屋。
好奇害死猫,但直觉告诉她,她想知道的就在里面。
她推开木门,有风铃响过,吧台里的女孩抬起头来打招呼:“melissa!”
一眼望过去,果然,吧台上放着一束白玫瑰,而吧台里的女孩是亚洲人。
那女孩同样看到了涂涂,微笑着问:“您是中国人吗?”
心慌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涂涂只有点头。
“我也是中国人,”女孩微笑:“您要喝点什么呢?”
涂涂失神。
原来她真的很漂亮,即便扎着围裙,依然掩饰不住那种天然的姣好。
“您好?”她再一次问涂涂:“您要喝点什么?”
“一杯、”涂涂舔舔干涩的嘴唇:“焦糖玛奇朵。”
女孩甜美一笑:“好的哦,您稍候。”
她开始调制咖啡,涂涂的眼光始终不能离她左右,当她将咖啡送上时,涂涂再也忍不住,终于问出口:“你是佳希吗?”
女孩楞了一下,“你认识我姐姐?”
“你……我……”涂涂捧着杯子,硬着头皮点点头:“我认识。”
“你一定觉得我们长得很像吧。”女孩微笑:“我叫杨佳琪。”
原来是她的妹妹。
“那佳希呢?”
杨佳琪不答反问:“你认识徐医生吗?”
涂涂不得不捧着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的时候她故作镇定:“谁?我不认识……”
“这样啊,”佳琪叹息:“你应该是我姐姐不常见的朋友。”
“是啊,”涂涂咬了一下嘴唇,说:“我和她有过一面之缘……”
也不算骗人。
“我想你是来探望她的,真遗憾。”佳琪低下头,摇了摇:“你再也看不到她了。”
涂涂愕然:“为什么?”
“你一定还不知道吧,她两年前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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