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一直到回到顶楼收拾行李，到坐着车到机场，洛子一一直这样心情有些低落，欧阳珏也不理会她，任她这样沉淀在自己的小心思里。

    在坐上专机不久后，洛子一抱着昨晚在商品街买的那只洋娃娃在欧阳珏怀里睡着了。可是，她睡得并不安稳。

    她一直做梦，梦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梦到了妈妈，小姨，还有无数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

    “一一，你在家乖乖的听话。”

    “一一，妈妈好累了，要好好地睡一觉，你别哭啊！”这一觉啊，竟是再也醒不过来。

    “一一，从今天以后小姨照顾好吗——”

    “洛子一你给我滚出洛家——”

    “一一，你这么喜欢姜学宇为什么不跟他表白？”

    “洛子一，跟我结婚——”

    记忆里的往事一幕幕，在梦里走马观灯一般不停地闪出来。那种难言的伤感哪怕在梦里也让她忍不住地流泪。

    这一晚，在三万多米高空的飞机上，欧阳珏任那个小女人一边做梦一边流泪，他任她趴在他的胸口哭，看着那晶莹剔透的泪，那脆弱无助的脸，他的心一抽一抽地有些痛。

    他以为他自己是有能力让她可以忘记过去的，他以为自己有这个本事的！原来，她仍然忘不掉过去，他高估了自己。

    至始至终，欧阳珏都没有出声。

    黑眸牢牢地盯着外面黑成一片的天空，心里似乎有一股无力感漫漫地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