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小二瞪了一眼。
赵川感到这声音很熟悉,熟悉得很。
赵川本想回话自己就是赵川,但看到这人怂小二,很疑惑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待那人走到面前,赵川仔细辨认,吓了一跳:“你是赵家三少爷?二爷家的赵立!”赵川也不由喊出了声。
“是!正是本少爷!”赵立直腰挺胸道。
“你,你!你这是,怎么这……”赵川着实有些吃惊,想说什么但打住了口。
“你果然是赵川这小子!果然在这片地方能找到你。”赵立指着赵川笑了,接着又说,“我还以为你早死了呢!你这小子,命真大,哈哈!”
这家伙会不会说话啊?过了几年还是以前那样啊,看来还是没长大,不对,应该是光长岁数不长头脑啊。
赵川暗道,一脸黑线。
“还愣着干嘛,快请我吃饭!”赵立急吼吼道。
“小二!带这位少爷上三楼雅座!”赵川立即对小二叫道。
“好嘞!三楼雅座二位!”小二拖着长腔朝楼上喊,提醒准备。
“不不!就一位!”赵川叫住小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位少爷,一切花销由我付账。那个,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赵川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但赵立一把拉住他,“哎,别呀,上去陪本少爷聊聊,叙叙旧!一定要叙!”
叙你大爷的!
赵川暗骂一声,拨开他的手,说真有点事,你先去慢慢吃着喝着,我一会再来。
“小二,给上酒,上好酒!”赵川对小二又高声一句,转身出了客栈。
赵川走在大街上,脑子有些蒙,他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四五年了,当年是十二岁出逃,现在快十七了,都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但过去的如何能轻易相忘?
亲眼看到了赵立,赵川的思绪又回到了四年前。
记得四年前,那是一个清晨,天还没有大亮。
虽然天刚微明,赵川已跑了半个时辰,然后又练了半个时辰赵家拳,这是几年来形成的铁定习惯,除非下雪下雨。
返回的路上出了件怪事,一个穿着怪异的大叔拦住了他,手里拿着一个砚台样大小的东西,但不是砚台。
他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听不懂的怪话,还指手跺脚地瞎比画,看样子他很着急,好像是要问路,赵川有心想帮他吧,但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
后来他又指着赵川的脖子,又指指自己的脖子,又指天又指地,又指身前又指身后。
折磨一番后,此人见赵川仍无动于衷便更加着急,竟伸手想要撕扯他脖子上的玉坠。这下赵川不高兴了,早上时间这么宝贵,耽误了时间不说,自己还不得好报,气得一转身就跑,顺手一撩把那人带了个趔趄。
时间的确耽误不少,回家后母亲已将早饭端上桌,赵川匆忙吃过饭,胡乱抹一嘴就向学堂跑去。
学堂其实就是私塾,只有一个老先生,赵家几个小少爷在此读书,其余的五六个都是有些头面的赵家下人子弟,赵川父亲是赵家商行的掌柜,赵家二爷待其尚好,所以推荐来学堂读书。
赵川刚坐下,伺候先生的小翠就来宣布:“先生病了,说是今天自习,把前几天教的《道德经》抄写一遍。”
赵川刚要从桌洞拿纸笔抄写,“赵川!过来给本少爷磨墨!我要练书法!”大老爷家的小少爷厉声说道。
“你大爷的就会欺负我!”赵川心里暗骂道,很不情愿地默默过去。
无奈人家是少爷,学堂是人家的,先生是人家请的,赵川麻利地在砚台里倒一点水,拿起墨片快速地划起圈圈。
“嘭!”赵川不小心放了个响屁,站在身后的三少爷赵立顿时捂住鼻子,一脚将赵川踹出几步远:“混小子,放屁也不说一声!”
赵川看着撒了一地的笔墨纸砚,自知大事不好,忙手捂屁股:“少爷我拉肚子,要赶紧去茅坑,要不拉裤子里了!”说着一溜烟窜出了学堂。
“你大爷的,自习?自习个鬼!先生不在谁都能欺负我,小爷不伺候了!”
出了学堂赵川边跑边骂,本来一四七学文,二五八练武,三六九学医,反正先生不来不如去诊所找师妹玩去,赵川回眼一扫满脸恨意,直奔诊所而去。
“赵川!干嘛去?看你那一脸坏样,肯定是要去干什么坏事!”跑了没多远,忽然一声大喝让赵川一愣。
赵川急忙转头,见矮墙那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正瞪着他。
“青莲姐咋说话呢?我啥时候干过坏事?”赵川笑道。
“你今天咋不上学呢?”青莲问。
“唉,先生病了不上了!”
“那……跟我去山上采蘑菇好不?”青莲盯着赵川,试探着问。
青莲是本村陈大柱家的小女儿,陈家有十几亩地,虽不算富足但也温饱,青莲自小与赵川一块玩耍很投缘,今年已经十三岁比赵川大一岁,虽然说不上花容月貌,但也亭亭玉立、清清爽爽。
赵川两眼直勾勾看着青莲的身子,心里嘀咕:“几天不见咋又更漂亮了?”
“去还是不去?说句话!瞅什么!”青莲用眼晴很好狠狠地剜着赵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