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如此。
曹砚春当然听懂父亲语重心长的教诲,他羞愧地低下头,沉声道:“我等无能,让父亲您费心了。”
曹其昌坐了下来,端起刚沏好的贡茶,吹了吹抿了一口,然后说道:
“春儿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武功比元智强出太多,排兵布阵方面,太子也无法跟你相比,这是你最大优势,为父今年五十有八,现在所做的,都是为了曹氏子孙的将来,过不了几年,我会将族权全部交给你,希望你能让曹氏家族继续发扬光大。”
曹砚春拱手道:
“父亲教诲,孩儿铭记,定竭尽全力维护曹氏家族的利益,让其发扬光大,只是最后有件事…一直想禀告父亲,可也怕您担心发愁…”
“何事,但说无妨。”曹其昌一脸严肃,目光灼灼。
“一个月之前,玄儿来我的北大营体验军营生活,待了有五日之久,对兵士训练,骑射,排兵布阵倒蛮有兴致,但流露出他对争储兴趣不高之意。”
“当时孩儿倒并没在意,认为他年龄尚小,今天未满十岁,对政权利害关系不是太了解,可十天之前,他又来北大营,竟然明确他准备放弃争储,说是皇后娘娘也同意了。”
“什么?”
曹砚春话音刚落,曹其昌像被钢针戳着屁股似的,猛地从榻椅上蹦了起来,虎目圆睁,怒吼道:
“燕子怎么会如此糊涂,这个节骨眼儿,这…怎么会是这样?”
以曹氏家族的显赫地位,长女曹飞燕嫁入宫中,甘愿成为皇妃,这是曹其昌谋夺终晋天下的计划开始。
曹飞燕很争气,一年之后产下一子,晋升为皇贵妃,曹其昌谋夺皇权计划升了一级。
从那时起,废黜旧太子元智,从新立元玄为储君的计划,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而曹飞燕一直是这个计划的积极响应者,决心比谁都大。
现在怎么就放弃了呢?
近十年的心血啊,现在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父亲,据传闻说最近一二个月,舍妹燕子跟元智走得很近,元智经常去福宁宫请安走动,一起用膳,还歌舞诵诗等,关系暧昧。”
走得很近,还关系暧昧?
不会吧。
这些年燕子最讨厌元智,巴不得他早死,怎么会…
“你是听谁说的,可靠吗?”曹其昌不敢相信。
“这是孩儿听独孤说的,他见您最近很烦闷,睡眠不佳,他没敢跟您说,怕给您添堵。”曹砚春进一步说明。
独孤城说的,这消息十之八九真实。
燕子与元智相差六岁,皇帝又瘫痪在床数年,会不会元智小儿使出了啥‘美男计’?
曹其昌忽地眼前一亮,他下意识地捋了捋长须,看向曹砚春,“有否具体的忤逆证据?”
忤逆证据?
曹砚春一个怔愣,有点不解地看向父亲。
他当然懂得忤逆证据的弦外之音。
可就算掌握了忤逆证据,把元智废除,但燕子同样会遭受严惩。
皇后位肯定被废,还要被打入冷宫,甚至于被皇帝赐予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