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笑道:“这家伙脾气倒是不小!”
老儿生气得紧,骂道:“甚么脾气不小,简直是匹劣马、驽马!”
他跑着要回屋去找棍子,好好教训这畜生一通。
刘驽一把拦住了他,“老人家,莫要生气!”
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塞到老儿的手里,“这是我给你的马费,还请不要嫌少。”
老儿捧着手中的金子,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官老爷,这么一匹驽马可值不了这么多的钱。”
刘驽哈哈一笑,“未必,说不定是匹千里马呢!”
他抓住黑马的缰绳,左脚踏住一只马镫,翻身跃上马背。黑马顿时大怒,仰头长嘶一声,竟人立竖起。
站在马前的老儿顿时一惊,喊道:“官老爷,小心!”
刘驽双腿用力,将马腹紧紧夹住,任它跳跃,笑道:“瘦成杆儿了,力气倒不小!”
黑马腹部受痛,更加不愿臣服,驮着刘驽在院子里蹦跶开来,狂奔乱跳,眨眼间便冲出了院门。
刘驽急忙勒紧马缰,从疯狂起伏的马背上回过头,向客栈老儿抱拳施了一礼,“老人家,咱们这就别过,有缘再会!”
客栈老儿笑成了眯缝眼,“官老爷,慢走!”
刘驽一松马缰,这黑马就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数息时间已经跑出了十几丈远。
一路上,这黑马总是与他执拗,他要往东,这马便撂着蹄子往西;他要往西,这马则一个劲儿地往东跑。
他见状十分无奈,灵机一动,索性反其道而行之,向着相反的方向驱使马匹。
这黑马初始没领会过来,被他耍了一道,直至跑出了雍州城。
在跑了几十里地后,黑马突然醒悟过来,明白自己乃是被耍,一生气竟索性撒开蹄子回头就跑,跑的速度竟比来时还要快。
“嗬,这家伙!”刘驽看得傻了眼,没想到这畜生竟这般叛逆。
他朝马脖子上挥了数鞭,黑马疼得呼噜一声,回头怒视了他一眼后,竟然跑得愈发快了起来,道旁两侧的景色直是模糊成了一团影。
刘驽别无他法,他望准了路旁的一棵杨树,从马背上探过身,伸手抓住树身,以期借此止住马匹的疾奔之势。
只听啪地一声,树干从中断裂。刘驽手握着一根粗树干,直是哭笑不得。
黑马见状大感得意,竟不再往前跑,原地遛起了弯子来。
刘驽见此深叹了一口气,枉他在草原上待了数年,自以为深通马的脾性,却从未见过这等不肯听话的马儿来。
他此刻无事在身,便索性与这马厮耗了起来,任凭黑马往哪儿跑,怎样想方设法地想将他从马背上颠落,总是不肯松开马缰。
一人一马在雍州城外浪荡了一个多时辰,直至太阳渐渐落山,暮色苍茫。
这黑马终究身材瘦削,一番狂奔之后后劲不足,脑袋逐渐耷拉了下来。
刘驽见状哈哈大笑,“你这家伙,到底还是跑不动了。”
他摸了摸马鬃,“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