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内侍听到长孙珏这样问,当即高声回道:“奴才刚才在内院里发现了一些血迹。”
“血迹?”长孙珏猛地一愣,接着忽然想到什么,不禁站起身,对着门外说道,“进来回话。”
“是,”听到长孙珏的命令,那位内侍忙恭身走进内室,俯身说道,“奴才发现那些血迹之后又在院子里四处找了找,最后发现草丛里有动静。”
听到这里,长孙珏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他不禁看向内侍,厉喝道:“说重点——草丛里到底有什么!”
“回皇上的话,草丛里有一只野猫,”说着,内侍便看了看身后,徐徐说道,“奴才一下子就想到刚才冲撞皇上的那只野猫,于是奴才伸手就抓住了那只野猫,本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谁知那只野猫竟然死了,想来是因为冲撞了皇上,惊惧而死。”
听到这里,长孙珏气不打一处来,他素来了解这些内侍喜欢埋伏笔,然后一层一层解开伏笔,以此获得主子欢心的行事作风。
可是,眼下他急着找梼杌,这个内侍却给他找来一只不相干的猫,而且还大言不惭地拍他的马屁,说什么“猫是冲撞了龙颜,才被吓死的”,这可真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
这样想着,长孙珏就准备命令人把这个内侍拖下去一通掌嘴,谁知他正要发话,忽然瞥见门口的那具野猫的尸体。
顿时,长孙珏改变主意,径直走向门口。
见此情形,内侍也跟着来到门口,然后就见长孙珏蹲下身,细细地看了看那猫的尸体,接着忽然站起身,看向内侍问道:“这猫是在内院找到的?”
“是,”内侍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这让长孙珏的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刚才他还想着门槛上的血可能是梼杌的,可是如今,这猫身上的血跟门槛上的血一模一样,难道门槛上的血不是梼杌的,而是这只猫的?
这样想着,长孙珏不禁将自己来到翊坤宫后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刚开始,他走下辇,内侍高呼“皇上驾到——”,可是许琳琅迟迟没有出来。
直到过了半刻钟,碧云才带着一干内侍、宫女从内院迎出来,一边接驾,一边解释说“许琳琅酒喝醉了,不省人事,难以接驾”。
这让长孙珏很奇怪,他很清楚许琳琅并不擅长喝酒,常常是一杯倒,因此,平日里对方不怎么沾酒。
如今,这是怎么回事,竟然一反常态?
这,是第一个疑点。
接着,长孙珏来到拱形门,眼看就要进入内院,却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只野猫。
那只野猫直接撞到他的腿上,那力道简直就是出其不意,攻他不备,让他小腿一阵酸涩,接着便身不由己地倒在地上。
这,是第二个疑点。
长孙珏是习武之人,而且又颇懂秘术,他很清楚要想让他摔一跤,那是很困难的,偏偏那只野猫竟然做到了。
如此说来,那野猫应该也不是等闲之辈,即能避开他对周遭事物的感应,又能一下子撞到他的麻穴。
本来长孙珏还想着这件事过了之后暗中找找它,看它是不是又是一只养在民间无人识的神兽,真要是那样,他便好好驯一驯,据为己有。
谁知,这野猫竟然死了,而且是“被吓死的”!
这,太匪夷所思。
想到这里,长孙珏缓缓调转视线,看向身后的许琳琅。
他想在她的翊坤宫发生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作为一宫之主总得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紧接着,就听长孙珏沉沉地问道:“野猫的事情,贞夫人有何话说?”
“臣妾无话可说,”许琳琅“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一脸歉意地说道,“那只猫是臣妾养的,平常它都很乖巧,谁知今天下午它忽然发狂,撕碎了臣妾的衣裙,臣妾担心它以后冲撞其他人,便让人把它关起来,狠狠地教训一顿,谁知教训的有些狠了,让它受了伤,房门一打开,它就冲了出去,不知所踪。”
说到这里,许琳琅的视线又一次落在门槛上。
这一次,她很确定自己的解释一定能得到长孙珏的信任。
因为她已经看出了门槛上那些血滴的问题。
之前她以为长孙珏是对那些血滴出现在门槛上很疑惑,所以才屡屡试探她。
可是,刚才内侍进来禀报的时候,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