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的话里话外,有些话也是在给部属鼓劲、大气。
既然徐世业已经公开的宣战,李渊自然是不能显得畏畏缩缩的顾左右而言他。否则,也必然会在部署面前留下他李渊畏惧徐世业的阴影。人老成精,这就是李渊一改之前的好好先生做派、变得锋芒毕露的根本原因。
“好、好!该忍则忍、该战则战,这才是关中李家的子孙不俗之处也!记得徐某曾经向令二公子士民讲过一言,今日亦可转赠予唐公:天大地大,任我遨游!本人徐世业,会在中原大地上等候着与唐公父子一决雌雄!徐某与李家之缘,必将会今生纠缠不清。高手寂寞,徐某真是不枉此生啊!来日再会、来日再会!徐某离开关中之时就不再向唐公告辞……。”
上位者一言九鼎、绝不反悔,也是这个时代的基本法则。因而,见李渊已经答应了交换条件,徐世业也就就坡下驴的坐在马上赶快笑着向对面的李渊抱了抱拳、拨马抽身就走。
因为徐世业心里十分的明白:如果再一言不合的动起手来,他与屈突通麾下的这些残兵败将实力相差太多,根本就不是李家大军的对手。为了避免再横生枝节、出现不测,徐世业也只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见好就收。
……。
年少之人难免会情感丰富、不着边际的思绪畅游颇多。与隋庭老帅屈突通领先相协、策马返回都尉北城的途中,徐世业一直就坐在马上眉峰微蹙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惹得本来想要同他说话的屈突通侧首看到他的表情,都又把溜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仿佛还感到有事无法释怀、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徐世业,边行间边不停的在捕捉着脑海中的一些似是而非的蛛丝马迹,猛然之间豁然开朗、他才有所恍然:
与李渊阵前会面之时,他没有见到李世民这位今世的天敌实属有情可原。老子李渊离开刚刚到手的故都长安、儿子李世民自然要留在尚未完全安定的故都长安来坐镇。而他内心里所纠结的,也并不是在于此。
思来想去令他无法释怀的,乃是在阵前他没有见到李渊最为钟爱的女儿:那位被他在山间旷野给大快朵颐、猖獗伐挞过的猛女李秀宁。
她是没跟李渊前来、还是来了她是羞于再见到我?或是真就香消玉殒在了终南山中、从此从人间蒸发?
这就是徐世业在理智上明白他不该再去纠结、却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的一个疑问。
无论是两情相悦、还是霸王硬上弓,毕竟他徐世业已经与人家李秀宁进行过完全无遮的水乳*交融。人生短暂,即使是糜烂如帝王者三千粉黛,一生又能有几人与他发生了肌体之合?事实上,即使是夜夜春歌、旦旦而伐,像人老作死的司马炎一样‘搜尽过万的吴越美女、驾羊车随处临幸’,也根本就难以做到雨露均沾。
情缘、孽缘,无论是什么缘,他徐世业毕竟与李秀宁发生过了那样一段、无限刺激的露水姻缘。
这,就是徐世业见过了人家李秀宁的老子李渊之后,内心里不愿去想、却萦绕不散的纠结思绪……。
由此,也不得不说,徐世业这种偏于感性、有些拿不起放不下的个性,也是他人性上的一大弱点。这种过于丰富、念旧的个性,对于寻常人来说乃是一个优良的品质。但对于笑傲天下的霸者来说,则难免是他的一个软肋。也许,就是因为这种根本无法改变的本性,会使得徐世业在未来的漫漫征途上吃到大亏、遭到挫折?
……。
现在,女人已经是孤身、赤赤条条来到这个时代的徐世业生命中的一部分。因见到李渊而联想到刘秀宁所产生的内心纠结思绪尚没来得及完全驱散,徐世业却又从大隋两代老臣屈突通的口中,了解到了与他有关的女人的另一件事:
因马上就要撤离潼关、撤往河东,将领们在组织整军、收拾行囊准备随时开拔。基本上是‘无所事事’的徐世业和屈突通,也就在都尉北城的官衙中闲坐、聊起了闲话。
闲聊中,情感丰富的徐世业不禁有联想到:突厥公主阿伊玛那位夷族大妞,可能现在还跟在刘黑闼的军中,殷殷期盼着他的归来。因而,他也就随口向屈突通提到了阿伊玛。
可是,随着屈突通追问阿伊玛的年龄,并掐指估算了一下、并言之确凿的认定,徐世业才了解到:阿伊玛应该并不是纯粹的突厥人,她很可能是汉胡混血儿……。
这样一来,使得徐世业与大隋帝国朝廷之间的关系,就更加的说不清、理还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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