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天的,谢元希硬生生地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在阿吉翻了半天,终于翻出了一封盖了赵玺私印的信件,谢元希拿在手里大松了一口气。
姜宪看他那样子,忍不住地笑,问他:“慎哥儿在王爷那里可还听话?”
谢元希不免有几分感慨,把慎哥儿发现衣带诏上只有国玺没有私章的事告诉了姜宪。
姜宪先是一愣,然后就笑得更厉害了,道:“外甥像舅!我大堂兄小的时候就和慎哥儿似的,说出来的话总是傻乎乎的,可仔细一想,却总是一语中的!他之所言都是些雪中送炭、锦上添花之事,偏偏他自己还一点都不知道,继续说些傻话,太皇太后在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这是天生会管事的人。”
谢元希很是赞同太皇太后的话,颇为感慨地和姜宪说了半天慎哥儿:“……学什么都快,可能是安排给他的事太简单了,他不怎么用心,可若是认真起来,却比谁都做得好……喜欢悄悄地竖起耳朵来听别人的八卦,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太无聊了,他却对我说,得把谁和谁是什么关系弄清楚了,以后遇到事才知道应该和谁亲和谁疏……能理解王爷对他的用心,为人低调谦逊又谨慎,王爷身边的人没有不喜欢他的……有甘肃那边来的将领见到了慎哥儿,欢喜得泪流满面,说临潼王府后继有人,他们以后也有了依仗,我看王爷把慎哥儿带在身边,倒是件好事……”
姜宪听了笑得更厉害了,道:“他就是滑头!从前小的时候还像我似的脾气硬,走到哪里都斜着眼睛看人,这几年跟着王爷进进出出的,脾气倒更像王爷了一些。”
那是当然。
姜宪一生没有跟人低过头,没有求过人。喜欢的人就多说两句话,不喜欢的就直接不理睬。慎哥儿跟在她的身边,耳濡目染的,自然脾气硬,像个小霸王似的,谁都得听他的。李谦却不同。他待人处事更温和一些,又是个做实事的,若是他的态度和软能让事情更顺利,他宁愿态度温和,用最少的代价办成利益最大的事。慎哥儿跟在李谦的身边,见他敬佩的父亲都能低头行事,他对人自然也就恭谦起来。
于慎哥儿来说,这样更容易笼络人心。
李谦虽然宠着姜宪,关键的时候还是清醒的,知道把慎哥儿弄到他身边自己亲自教养,否则慎哥儿也不会这样让人放心了。不过,姜宪虽然出身显赫,却素来敬重李谦,在孩子面前也总是维护着李谦作为父亲的威严,这也是慎哥儿祟拜自己的父亲,愿意听自己父亲话的重要原因。
谢元希胡思乱想了半天,姜宪让他和陆氏、淼淼碰个面之后再回去,他这才完全回过神来,道:“这件事有些急,我就不去看孩子和孩子她娘了,在郡主这里,我是放一百个心的。我还是直接赶回京城好了,王爷还等着这件事呢!”
姜宪也没有勉强,只是叮嘱谢元希:“今年我会早几天回去,八月十五的时候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一旦和金陵开战,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呢!
谢元希显然也想到了。
他笑着应是,匆匆离开了小汤山。
姜宪直叹气。
赵玺却是不知道这个八月十五该怎么过好。
贵妃已经疯疯癫癫的没有几刻清醒的时候了,常常抱着个枕头问赵玺:“我们的孩儿好看吧?不过他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