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蝼蚁永远都是蝼蚁,以她这高贵的天女之尊,一颦一笑间便能掌控他们的生s。江冽尘最后的一刻如有意识,便该明白他所做过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得罪了自己。
外来者不能直接介入游戏是不假,可是自己仅仅是以法器镇y住了他的行动,真正杀s他的是那群玩家,自己并没有违反规则。这个度,她自信还是把握得很好的。
疯狂的合击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这群联盟军都快要把源力打空了,才堪堪停止。留在战场中心的只剩下一个血人。江冽尘披头散发,面目狰狞,满身满脸都是血迹,但他依然在呼吸着。覆住了半张脸的面具早已被完全击碎,尽管凌乱的长发很快就披落下来,将那半脸重新掩盖,然而,只是那电光火石的一刻,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了他面具下的真容。
那是怎样的半张脸啊!和另半边脸的完好精致相比,这左右两边脸完全就是天堂和地狱的两个极端。既像一块被轰z过的战场,又似一片被烧毁的残垣,找不到一块能称得上正常的皮肤。若说世上当真有森罗恶鬼,那他所拥有的,或许便是这样的一张面皮。
就连水无念都被吓到了,花半夏下意识看了眼同样戴着面具的无魂刃……引来他不满的回视,并冷冷补上了一句:“我没毁容,不要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我。”
方才的镜头虽只有短短一瞬,却早有手快的网友截下了图。他们又通过修图软件,在第一时间将图片还原到了最高清状态,并发到评论区让所有人共赏。
弹幕:“怎么了,那些五官决定三观的人这时候咋不说话了?啊?不是之前还说希望江冽尘干掉其他人的嘛?”
其他人的粉丝:“笑s,这时江冽尘的粉丝不敢说话了。”
墙头草:“毁容了?立刻粉转黑,打倒江冽尘!”
这一幕不但迅速冲上热搜,还创造出了一个灵魂拷问,叫做“假如你喜欢的反派突然毁容,你会怎么办”。
身为资深粉丝的谢少琛,虽然也对此充满好奇,但他有他当粉丝的原则,那就是始终将偶像放在第一位,坚持不去了解有可能让自己脱粉的信息。那张图片就算传遍全网,不过只要自己不看,就可以当它不存在,江冽尘依然是他心目中的无敌boss。
金鼎的影响仍在持续,江冽尘的c息声剧烈而急促,即使是他完好的那半边脸,此时也是早无人形。之前海量吞吸魔气几乎将身体撑爆,那时是靠着古魔的力量压制下来,然而古魔眼下自顾不暇,那些一度平复的后遗症顿时又全都显露了出来。
最直观的反应体现在他的脸上,原本细密的血痕这时尽数裂开了,还有肉眼可辨的魔力粒子从中掉落。可想而知,是无处安放的魔气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便从他周身的每一处伤口相继涌出。面部已是如此,全身上下想来同是不能幸免,只是有衣袍遮挡,呈现出的视觉效果还不致如此惊心。
头顶是高位面法器,上天无路,四周都是等着再对他补上一击的敌人,入地无门。江冽尘尽管在努力调整呼吸,重创下的视线仍是越来越模糊。并且,即使被这番车轮攻击打成了筛子,他一只手仍是始终抓着神内时雨未松。就算是在他最狼狈的时候,他也不会允许她脱离自己的掌控。
x腥味弥漫了周遭,一个恍惚间,那张倔强的脸好似幻化成了另一张熟悉的脸。他看到的不再是神内时雨,竟然是平日里和他嬉戏玩闹的小琴佳。
场景从这片黄泉地被急速拉远,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天朗气清的季节。那时他牵着琴佳的手,和她一起走在街上,琴佳吃着他给她买的棉花糖,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偶尔会甩给他一个俏皮的小眼神。她绵软的小手仿佛依旧放在自己掌心,是那般温暖。
他还看到,琴佳伴着他处理公务。偶尔她会来闹腾他几句,又在他想要寻她算账时悄悄溜走。那时他总会把她扒拉回来,借着身高的优势把她揽在怀里,惩罚的轻揉着她的头发,然后两个人就笑成一团……
画面似虚似实,渐渐的,那些记忆的碎片又全部远去,翻涌而出的内伤,化作一团x水从口中呕出,于是那混淆不清的善意,又重新凝定成了冷漠的注视。神内时雨这时也在望着他,她在等着他s,可是越是这样,他就绝对不会轻易去s——
环视着那一双双审视的眼,江冽尘忽然笑了,他笑得很轻,很冷,却已经有着磅礴的s意,从他缓缓掀起的嘴角开始蔓延。
既然你们都这么盼着我s,那就用你们的s,来助我破局吧……!
“不好,大家小心,快退!”安德莉亚虽不知江冽尘有何打算,只是以她对后者的了解,见他露出这样的神色,就知道他是又想到了什么阴招。她立刻出声提醒众人,同时自己也迅速用魔法在身周架起护盾,纵身后跃。
江冽尘的神色,在满面鲜x的映衬下极显狰狞。他抬起一只手掌,掌心间吸力暴涌,许多根基尚浅之人抵挡不住,身子当真失控的离地而起,朝着他的方向被牵拉而去。
这时的他,就像一个强力的磁极。而眼见这些人都朝着自己直撞而来,江冽尘眼中凶光大盛,掌缘猛然借势一引,改变了他们的前冲之势,转而将人群朝着上方抛出。
强大的惯性,让众人根本止不住身形,随着一阵阵惨烈的“砰砰”声,他们的x肉之躯狠狠撞上了上方的金鼎,登时撞得骨断筋折,大口呕x。
江冽尘却未就此罢休,他仍是故技重施,借着掌心吸力将众人扯起,再次拽着他们往金鼎上撞。
一次,又是一次。
那金鼎乃是大能圣器,炼制所用的材料远超下位面规格,即使利用百十个修灵者往上面撞,那金光闪烁的外壁依然未损分毫。反倒是这大把的牺牲品每撞上一次,气息就微弱一分,七零八落的散坠于地,有些人的身子都被撞瘪了下去。
尽管如此,江冽尘眼中却丝毫未有沮丧之色。他拼着调动残余之力,再次重复着整个过程,嘴角的讥诮越来越浓重,好似有什么邪恶的计划,正在他的手中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