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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讽刺(2/2)

所以警告楚翔,不要伤害玉兔。他有期望、有祈盼,却并非如知情者想象,怀着爱慕念头。纯粹希望知交,还能记得自己,以及出于一种对朋友的维护。随即,才发现,楚翔亦是朋友...

    “唉他说得对,你不必介意,我能感觉,他不会伤害我。这是...多少万年了...太久了...太一...你来了。”

    玉兔不曾开口,婉婉女音,却传递到四人脑海。无人觉得惊诧,唯独东皇太一释然,对于楚翔警惕之意松懈。

    兔儿蠕动着身子,竟然不再抗拒楚翔的抚摸。如他所说,她现在并不是什么碧落仙子,只是一只兔儿,仅此而已。

    “碧落,你又,怎么成了这样。当年,却怪我未曾及早发现。只是,你若来找我...”

    东皇太一沉声,很是痛心玉兔遭遇。她可是曾经名震三十三天的碧落仙子,星辰一样耀眼,理当成为焦点的人物!现在...现在却被困在这种鬼地方!几十万年、甚至几百万年,都只能翘首盼望‘那人’到来!

    这是上天怎样的不公平!多么苛刻的惩罚!

    “呵呵...太一,你又何必自责。那时...那事,却也不是你能干预的。”

    玉兔眯着眼睛,蜷缩在楚翔怀里,本体似在小憩。

    东皇太一听到此节,彻底沉默。而后鼓起勇气,看向本尊,仿佛要责问什么。但终究,在对方不予理睬的表情下,败下阵来。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亦无理由,责怪本尊。

    诸圣之间,除非他和本尊这种,创造与被创造的关系。否则并不存在、上下属、命令旨意的约束。当年事,就算本尊过问,也不见得能改变结果。何况身为妖族代表之人,牵一发动全身,凡事必须顾念大局。

    你是天帝,她是天后,不代表你让她往东,她就要往东。恰恰相反,她看得起你,才给你做天后。看不起,反了,别人也没得说。都是圣,谁比谁来的卑微。

    楚翔似乎并不急着干涉,直到东皇太一无话可说,他才再度开口。

    “碧落...仙子,你还没说,我三人,究竟谁是你要等的人。当年事,怕是如今只有你自己才清楚。太一都只是一知半解。至于他,和我,或许当年清楚。如今...轮回路上走了这几遭,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忘了。”

    楚翔指了指本尊,言下之意,当然是让玉兔勿要把那厮当成帝俊看待。有话,还得说清楚,广寒宫里有甚禁忌,提个醒,也不算是辱没了“天帝”。

    兔儿睁开眼睛,抬头,平静注视着楚翔。

    那目光中带着连红尘最具智慧之辈都罕有的澄明,一只兔子,表情庄重堪比佛陀,倒是叫人无语。

    “你不是,都猜到了。你们,都不是我要等的人。至少,我并没在你身上,感受到他的气息。帝俊,也不是他...”

    能令得天尊之妹、当年三十三天、乃至仙界、妖族、巫皇大陆公认、第一女仙倾心,甚至不惜和碧落仙尊反目的人物,又该是多么精彩,这世间几人当得!

    东皇太一几乎从未考虑过自己,他心目中原本认为最可能的人选,当属帝俊,那时最具惊采绝艳的人物!虽然当时看起来,帝俊和碧落仙子似乎没什么交集。诸天众之间那点事儿,又哪需要凡间必然的生情之久日?也许更多,非是感情,而是一种类似感情、能被概括进去的,认同!

    东皇太一默然,瞥了瞥本尊,觉察异常。

    后者已经不自知的,走到广寒宫门前,同楚翔并立。

    原来,他对于玉兔的关注、表面上的注视,根本就是附带!他所思考、所期盼的东西,压根就与兔儿无关,而在它的身后!

    楚翔自然更早觉察本尊异状,却并不急着阻止。定性同兔儿对视,眸中无有异色、目光平静愈甚。

    “你只是在等,一个能带你离开的人,不是吗?连你自己都不确定,这一世,他究竟是谁,只要能带你离开,那人自然也就是他,不是吗?”

    两次反问,玉兔眸子里第一次出现慌张,或者说慌乱。

    诚然,她很惊讶,楚翔是如何知道当年自己立下誓言的。她知道楚翔不是他,更多并非气息问题,而是她根本感觉不到楚翔的气息,无法作出判断!

    她清楚这代表什么,这代表着,楚翔果真是有她看不透的背景、来历的,甚至...甚至此刻肆无忌惮、把玩着自己的那个男人,根本,就拥有与之态度相匹配,无法无天的实力!

    深厚的背景、来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拥有这种背景、来历的人,已经具备了,更令人惊悚的力量!

    能够知道当年誓约,要么楚翔曾经亦是她熟悉之人,要么楚翔曾经站的比她、甚至比广寒仙子都高出太多!

    更可怕的,倘若楚翔就是当年的他,这证明了早在那时,她就不曾看清楚那人,而她却傻傻的付出了一切、换来诺言,空守几十、甚至几百万年!

    最可怕的人,并不是无情的人,而是利用感情的人。

    碧落仙子凝视着楚翔,试图从他身上看出哪怕半点来历跟脚,却最终,直到楚翔移开目光,再不关注她。

    一切的试探,都是枉然。

    她等了这许多年,只希望等来曾经期盼的希望。可当终于有人到来,那有能力带她离开的,竟然,是一个她根本就看不透的人。

    是他,或者不是他,一样悲哀。

    蜷缩在楚翔怀里,玉兔瑟瑟,闭着眼睛。

    东皇太一全心放到本尊异常之上,不曾注意。青铭瞥见此幕,却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不知何时,她已经把楚翔当成同伴,不如本尊生死相依,也算是认同。

    这种变化,潜移默化,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

    楚翔依是当先,信手推开宫门,抱着玉兔,长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