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不同于傲慢,并不是一种要命的错。
傲慢者,无理而轻慢于人,不自知。狂妄者,无理而张狂于己,自以为知。
前者必然无谓,不知所谓。后者,倘若那自以为知的,果真是明知。
那么狂妄,可还是不得饶恕之错?
这世上,本来没有绝对意义的公平、平等。恰如掌握真理,并验证真理的,终究只是极少部分、极少部分那一类人。
那些人中,有一半的确坎破了真相,却无法证实,多半要被当做异端。
而另一部分,未必掌握,却果然证实了的,主导一个时代,又是否有理由,去自傲,甚至把这当做理所当然?
应当是,有这个道理的。
道德天尊,其实本没有错,错亦不在楚翔。
前者身为太上,至尊至上,本身就代表了道理。
后者心为无上,唯我无上,本心亦代表了道理。
其实很多时候,道理果断扯谈,不过是不同个体,站在不同角度、从不同视点出发,得出的不同结论。
对己有利的,便是道理。能让己接受、被说服的,便是道理。其他,便是歪理、歪魔邪道。
岂不知,这种想法,在另一些个体眼中,已经近乎于魔。
既然这样,那么凡事追究谁对谁错,还有什么意义?倘若一定要判个高下胜负,也许力量不是根本,始终笑着,令得他人中烧怒火的,便赢了一局。
苦逼,不是用来博取他人同情,用来赚得眼泪。
那本身就是一个受难的个体,竭力想要超脱束缚,却终究不能的悲惨经历。
哭既苦,笑寓悦。
倘若连悲惨本身都要被利益化修饰,去宣扬。那么所谓引起善意的哀愁,却于心灵深处,埋下魔的种子,又算什么?
不要哭,哪怕面对着苦逼的命运,品味心中苦涩,熄灭怒火,笑着看待一切,我们已经赢了。
输赢,往往并不是实质利益的得失,而是本心愉悦或者憋屈。可惜,这道理,许多人都不懂,或者现实,早已经没了这道理容身的位置。
楚翔其实一直都不那么认为,他始终觉得,既定的利益才是根本。
而于不知不觉中,他却不曾发现,其实自己,往往行事一直在朝着相反方向努力。
他自诩为魔,恰如许多人认为的那样,却不知,在魔的躯体下,藏着比佛都慈悲的心。
善恶,不是口头的宣言,不是行为的掩饰。它只看你心中,如何去想。
热爱生命,哪怕行屠夫之事,他便是善。以生灵为丑恶,哪怕普度众生,他便是恶...
道理,就是那么简单。
...
太虚天,广阔无际。
踏足太虚天境瞬间,楚翔灵识,十万倍的衍生!
合道,这就是合道,与道合一!
掌控一切的感觉出现,瞬间拔高的身影,甚至令人楚翔恍惚,有了太上的觉悟...
“我是太虚,我本就代表了道,所以,我的意志,便是道理...”
站在太虚天境中央、太虚神殿门口,世界之树下。楚翔怅然自语,若有所失,又仿佛若有所得。最终,摇了摇头,抛开全部纷乱念头。
移步迈入太虚神殿,一口金钟,悬于神殿中央,横梁之下。
青铭几人略显紧张的朝着入口张望,当然,本尊还是一副死鱼脸。
看来,太虚天境的无垠,并不能让他们感到真实的保障。除非楚翔果真归来,毫发无伤。但若他几人心中不是笃定楚翔必定能顺利归来,为何青铭和太一,早早就散去理智,出现了情绪化的神情?这可不是最佳备战状态。
“你,回来了...”
本尊率先,走到楚翔身旁,打量着他,点了点头。
没有缺胳膊少腿,便是好事,至少证明,他果然有和太上抗衡的资本。楚翔的强大,就是目前所有人的保障,这谁都清楚。
东皇太一终究和楚翔不熟,特别由于常羲之事,心中还有一点芥蒂。虽然对于楚翔归来,他亦是心头石落,有几分愉悦。但却不能同本尊表现的这样亲热,只好远远招呼,点了点头。
唯有青铭,抱着玉兔几步闪来,绕着楚翔打转儿,啧啧赞叹。
“呦呦呦,真没看出,连太上都奈何不得您咧...”
情绪化的青铭,总是这样,仿佛和谁都很熟,本心却只在乎本尊一人。
只见她捧着玉兔,递了过去,毫不客气的颐指气使起来。
“你看看,我帮你照顾她那么久,该怎么感谢我?还有哦,她身上的封印,怕是只有你能解喽。”
楚翔失笑,接过玉兔,下意识抚摸起洁白柔软的皮毛。
这一次,不知为何,兔儿并不如何扭捏,只是眯着眼睛,似在享受。
无视了太一的问候,朝着本尊淡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