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5-10
林凡处在一种极其玄妙的境界之中难以自拔,这种状态维持了很久,久到他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他好像在这种状态中度过了几辈子,然后又遗忘了那段时间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很快地,在他漆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亮光,林凡茫然了一下,四下张望,却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他渐渐想不起自己是谁,想不起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他想要开口,张开嘴却是一声嘹亮的婴啼声,他震惊的抬起手,入眼的,却是一只白嫩的小手。
“夫人生的是个少爷!”
接生婆将他抱了起来,极为兴奋的喊道。
说着,一个相貌年轻,却极具威严的男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不可抑止的喜色,接过林凡,双手都有些颤抖。
“老天不负我林德啊!”男子哈哈大笑,随后目光温柔的看向那躺在床上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眼里却满是喜色的女子:“芸儿,你看,咱们的儿子!”
女子费力抬起双手,从他手中接过林凡,怜爱的抚摸着他的脸,喃喃道:“我的孩子……”
林凡心头一凛,旋即又沉浸在这种温暖中不能自拔,渐渐失去了意识,熟睡过去。
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却还记得,自己并不非属于这个地方。
时光匆匆,转眼十余年寒暑,在自己“爹娘”的悉心照料下,这十多年来,可以说并未让他受过半分的委屈,而且林家也是百里之内有名的望族,势力不小,身为林家嫡子,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磕磕碰碰。
林凡席地而坐,手中捧着一本‘六国元史’,读的津津有味。
这个世界,并非以武当道,读书人也有一方天地,甚至一些从前贤著作中悟出道理的大能也并非罕见,这样的存在,多数是国之气运,甚至是制衡修行者的一种力量。
林家千年前曾出了个书圣,得祖辈余荫致以成为了望族,虽然流传至今并没有出现过什么稀罕的人物,但是凭着历代族长打点治理的手段,也算是颇有些可圈可点之处。
“凡儿,今日你又逃了先生的课,徐先生对你很不满意。”
就在林凡看书正是入神之时,林德负手走来,语气淡淡,带着几分责备之意。
林凡站起身,面无表情:“父亲大人要我考取功名,我可以做到,又何必在乎其间是否学习那些先生迂腐的道理。”
“先生们的道理迂腐,那这诸如六国元史的前贤著作就不迂腐?”林德微微而笑,自己这个儿子,虽然有些才气,却还是太过急躁。
林凡闻言,也不反驳,只是说:“凭心而论,无论是贤人或是圣人,都跳不脱一个人字,道理说的再大,也难逃是与人讲的事实,迂不迂腐,全看个人领会。”
“这……”
林德楞了一下,看着林凡,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林凡恍若未觉,继续说道:“好比林家先祖,书圣大人,纵然悟出了圣贤的道理,最终还是只能与君王说道,自限方圆,何其苦闷。”
“哈哈,我儿倒是有些自己的见解。”林德微笑着,用鼓励的目光看着林凡,说道:“继续说下去,爹很久没有与你这样谈心了。”
林凡点了点头,合上六国元史,淡淡道:“六国并起,群雄战乱之际,正是修行者最为鼎盛的时代,武风盛行,人们便用拳头说道理。等到诸国平定,人皇煮酒论道,声称这天下终究还是要讲道理的,于是人们便开始用嘴巴讲道理,无论是一千年前的老祖书圣林惊鸿,或是儒侠莫道,白莲萧龙象,说到底都是在说些迂腐道理,当然,武理文理都是道理,大道殊途,终是同归,如果只与人说,未免有些无趣。”
“与人说无趣,那你想与谁说?”林德笑容依旧,眼中却是浮现了几分凝重之色。
林凡缓缓站起身,脑海里无数记忆如同潮水般的涌现,他楞了楞神,旋而说:“我曾以为服人就是道理,但到后来那些人与我动拳头,便觉得拳头大是道理,道理无形,与人说无形,那人会以为你是傻子。”
“但你若把无形说成有形,他则会以为你是疯子。”
“凡事诸多,各有执念,与人说不过只是徒劳,斗人。极力而不可得志。”
“所以,我的道理,要与天说,与地说,与这无形中的有形去说,我要它们重视我的存在,直到有一天认同,甚至是遵从我的道理。”
林德目光凝滞,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