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德裕率领手下的数十名骑兵狼狈地逃离朗州城下,因为守军只是对他们进行驱逐性射击,众人身上并没有伤处。././可是丁德裕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毫发无损地前往慕容延钊的营地,实在是展现不出自己忠于职守的一面,所以他一咬牙一跺脚,便命亲信卫士摁住自己,往大腿那里用力插进了一支箭矢!
疼,痛彻心窝的疼!作为一个耍嘴皮子为生的谋士,这还是他第一次负伤。过去看人家慕容延钊、李处耕等人谈笑风生地裹着伤口,丁德裕对他们还不屑一顾,现在才知道人家的毅力、自制力之强!
带着满头的冷汗,带着满身的狼狈,丁德裕他们快马加鞭冲进了慕容延钊的营地。慕容延钊诧异地看着疼得死去活来的丁德裕,下巴几乎脱臼,他疑惑地向李处耕低声问道:“我没得病烧糊涂吧,我怎么看见丁德裕也受伤了?”
李处耕也极为惊讶,他虽然与丁德裕搭配的时间较短,可也了解这人的脾性,这丁德裕就是属乌龟的,哪里安全就往哪里钻,今天怎么可能受战伤,太阳简直就是从西边出来了!
早有军医冲上前去,将丁德裕小心地搀扶下马,为他仔细地包扎伤口。而丁德裕虽然痛得死去活来,却还是将城下的一切断断续续的交代清楚。当然,其中少不了添油加醋,将周保权的傲慢无礼和张从富的夜郎自大刻画得淋漓尽致!
说到这里。丁德裕这才想起董遵诲的交待来。将怀中挤得皱皱巴巴的董遵诲亲笔书信交了出来。
见丁德裕耽误了董遵诲的亲笔信,慕容延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连忙展开了书信。李处耕也凑上前来,在旁边偷偷观看。
慕容延钊并没有故意遮拦,而是大方地往旁边走了一步,与李处耕一同观信。毕竟人家李处耕是监军,自己作为主帅,不应该对他有所隐瞒。
就见信中说道:“武平军刚刚平定张文表的叛乱,正是信心满满的时候,丁德裕此去定然徒劳无功。不过。不教而诛毕竟有损朝廷的声名,让丁德裕前往朗州,也能为大军出动找到一点法理上的遮羞布。毕竟朝廷军马是响应周保权的请求,可现在武平军上下以德报怨。居然敢抗拒朝廷的大军,那朝廷大军也将及时出动,平定武平军的违逆之举!”
董遵诲还在信中说道:希望慕容延钊能够迅速出兵,抢先占据澧州这一险要之处,一旦丁德裕与周保权谈判破裂,大军可以直扑朗州城下。
慕容延钊和李处耕看到这里,不由得发出一声苦笑,恶狠狠地瞪了丁德裕一眼。如果这丁德裕是自己手下,那慕容延钊早就命人将他扒了裤子打军棍,而李处耕也会命人将他斩首示众。这家伙为了争取劝降朗州的头功。居然延误了董遵诲的命令,现在可好,据斥候回报张从富所部已经全军压上,澧州军民更是在不断加固城墙!
慕容延钊看完书信,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盯着丁德裕说道:“丁将军,大帅是不是让你先来送下书信命令,再去朗州城下?!可你倒好,居然擅自更改命令,来啊。将他舀下!”
左右卫士听到命令,立即将那丁德裕摁倒在地,有一人更是不小心摁倒了他的伤口,丁德裕立即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李处耕冲慕容延钊拱手说道:“慕容将军,事到如今处罚这丁德裕也没有用处。末将请令先率领五千轻步兵迅速赶往澧水附近,争夺渡船、渡口。还望大帅统领大队人马随后前来增援。”
慕容延钊点了点头:“我将本部一千名骑兵全数拨给你。希望你能够夺回这时间差!另外,我也会马上督促部队出发,绝不会让你孤立无援!”
对于慕容延钊的操守,李处耕还是十分放心的,他向慕容延钊匆匆行了一礼,便跳上马背,指挥着轻步兵们抛下一切辎重,加速前进。自己更是亲自率领那一千骑兵,往澧州方向飞速冲去。
等他到了澧州,才发现当地的情况比起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就在丁德裕一行狼狈逃离朗州之后,张从富立即命人快马加鞭前来澧州传令,将当地的渡船全都摆渡到澧水南岸,对北岸带不走的码头、浮桥立即纵火焚烧,现在的澧水北岸,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使用的渡船!
看着浓烟滚滚的渡口,李处耕狠狠地一抽战马:“这个丁德裕贪功误了大事,老子要弹劾他!”
李处耕沿河搜寻一番,毫无所得,这才领军回到了澧水附近的一个小渔村,马上召集百姓询问渡船之事。百姓们全都垂头丧气,蹲在地上,有个老头更是哭着喊道:“将军,船给烧没了,命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