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或缺,那显然诱饵是我们这条船。
我正思考着,猛地一个巨浪撞击在船舷上,万千水花飞溅,科考船的船身也猛地朝一侧倾斜,巨大的惯性让我们站立不稳,还好抓住了栏杆,踉跄两步,身体倾倒,胳膊还挂在栏杆上。
浪花兜头而下,如瓢泼一般,转眼我们已浑身湿透。虽然此时身处热带,气温常年在三十度左右,但不知为何,这海水冰冷异常,我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这时我才注意到,船舷一侧百余米的地方,一条条的白线从天际层层卷来,到船身附近时,已是三四米高的大浪。而我们的船似乎也开始转向,努力用船头迎向巨浪。陆炳林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大声向我喊着什么,我俩的距离已有四五米之远,他的声音完全被大浪撞击船身的声音所掩盖,完全听不清他的声音。
陆炳林一手拽着栏杆,一手腾出来,使劲的向下指了指,划了两个圆圈,又向头顶指去。他的动作我更加的诧异,但向下指的动作一定和船身有关。我努力站稳身形,直起身向船台的下方看去。
这次任务我们搭乘的科考船,应该是当时国内最为先进的科考船之一,不但排水量大,载重量大,为了抵抗台风巨浪,船身设计的很宽。我们所在的驾驶舱位于船体的前部,本身就是个五层高的桥楼,从这里望出去,船上的一切尽收眼底。
桥楼的后方,是两个巨大的塔吊,在波峰浪谷里,如同两个巨人的手臂,左右挥舞。对于科考船,这吊臂的作用巨大,一方面,可以从补给船吊运物资,不必停靠港口就能完成补给,大大提高了船只的续航能力,特别是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这就是坚持下去的唯一途径。
另一方面,对于海上救援、起吊小型潜艇,甚至是在船上吊装大型检测设备,吊臂都是不可或缺的,只是在现在的大浪里,即使如吊臂这样的庞然大物,也如枯枝断藤般的渺小。
吊臂的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可开启的顶棚,顶棚打开,是一个升降平台,用来装卸集装箱或大型货物,顶棚的后面是科考船的中央桥楼,虽只有四层,但面积比驾驶舱桥楼大得多,那里是各个考察队伍的实验室和研究中心,此时已经开启了全部的灯光,在墨色的海面上闪烁不止。
桥楼的后方是一个小小的停机坪,本来有一架小型的直升飞机停在上面,每天要起飞一两次,做些搜索工作,估计是因为风大浪高,现在已经被固定起来,表面也蒙上了厚厚的防雨布。
我正琢磨着陆炳林的手势到底是让我看向哪里,忽然间,我感觉到脚下的甲板开始轻微的震动起来。这种震动不是因为海浪起伏撞击引起的,更像是一种马达转动产生的震动,仔细分辨,还能从海浪的怒吼里,隐约听到机械齿轮摩擦和撞击的声音。
我再次仔细循声观察,终于明白这声音是吊臂下方的顶棚正在慢慢开启而发出的。顶棚开启的速度很慢,不仔细看,几乎分辨不出。我用手指了指顶棚的方向,陆炳林朝我点了点头,算是对我的回应,同时,用力顺着栏杆,向我的方向挪动过来。
大浪过后,总会接几个小浪,科考船宽大的船身便会有相对平稳的几十秒,可陆炳林挪到我身边,足足花了一分多钟的时间,这时,船中顶棚已经开启了几乎一半,虽然里面一片漆黑,但借着吊臂上的灯光,还是隐约可以分辨出大致的轮廓。升降平台似乎也开始缓缓的升起,上面放置的并不是集装箱之类,而是一个一人多高,十米见方的金属底座,底座之上是两个雷达般样式,表面各种粗细线圈层层环绕而成的机器。
“老常,就是这个玩意儿,我估计是个电磁发射装置,底舱还有很多蓄电池组,都连在这个升降机上,魏智华这疯子要开始了,我们快回去。”陆炳林已经挪到了我的身边,焦躁的说了一句。
(天地无极,人事无穷,各以成其类;见其计谋,必知其吉凶成败之所终。转圆者,或转而吉,或转而凶,圣人以道,先知存亡,乃知转圆而从方。圆者,所以合语;方者,所以错事。转化者,所以观计谋;接物者,所以观进退之意。皆见其会,乃为要结以接其说也。--《鬼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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