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密旨,张勇先是一头雾水,随后逐渐似乎明白了
王继贞念完了旨意,帐内一干陇右军的将领高呼万岁之后曲腿起来,王继贞将密旨摊开,交由张勇查验,张勇细细一看,果然看到了下角朱红的印玺,这份密旨自然是真的,而密旨的内容与王继贞所念的一样,都是细数了王辅臣假降南明,将陇右骑兵与平凉铁骑一道留在西北,时机一到,甘肃、青海提督张勇的陇右骑兵由王辅臣节制,立即起兵入中原勤王。
王继贞背着手,悠然道:“张提督,如今形势紧急,大战已然触发,皇上的密旨你也看清楚,既然如此,你速速做好准备,明日便随我平凉军东进吧。”
张勇冷哼了一声,皇上让他听从王辅臣的节制,原本就让他心中不喜,再加上这一次皇上下密旨予王辅臣,却始终瞒着自己,显然在皇上心目中,王辅臣的分量要比他张勇高了几分,如今这个乳臭未干的‘王公子’仗着密旨,似笑非笑的跟他说话,让他更是气恼,若不是皇上这份密旨在这里,恐怕张勇早将这小子直接拖下去砍了。
“来啊,送王公子回去。”张勇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现如今旨意已经下了,这个家伙在这里碍眼的很,反正皇上的密旨是他张勇受王辅臣节制,眼前这个王公子,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既如此,那么王告辞了,明日自有家父的将令传来,张提督,早做准备吧。
”王继贞也不多说,张勇与父王辅臣关系不好的事整个西北都知道因此也不客套,大大咧咧的走了。
张勇拿了密又看了看,理了理思绪,这才想到了皇上的主意,先利用王辅臣投降来麻痹明军,让他们以为西北已经无兵可出,届时再作为一支奇兵东进,一举插入明军腹背,这个战略倒是可行的只是想起皇上下密旨给王辅臣,对自己连声招呼都不打,明显是皇上对自己不太信任,这圣眷比不上人家王辅臣呢,张勇咬了咬牙,不愿意多想下去帐下十几个一道借旨的将军道:“还楞着做什么,连夜准备,明日拔营。”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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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凉城早早地打开。外头早已收拾好行装地陇右骑兵蜿蜒入城。王辅臣笑嘻嘻地拨马迎上脸色不善地张勇。二人在道旁驻马辅臣道:“张提督。这一次得罪了。不过圣意难拒。王某也是有苦自知。这些天来贵部地人马折损了多少。抚恤地银子就让王某来出吧今国难当头。正是你我图报君恩之时望张提督能抛弃嫌隙。一道立下奇功时建功封侯是跑不了地。”
王辅臣一脸微笑。这一次占了极大地便宜说皇上发了密旨给他。显示了在皇上眼里。他王辅臣更得信任。再加上康熙已密旨敕自己为平凉王。这功还未建。便已经有了封赏。反观这个张勇。就算东进也是受自己辖制。就算立下了这不世之功。多半也轮不到是他地首功。两相对比。王辅臣自然压了一头。因此显得格外热络。倒有些嘲讽地意味。
张勇到王辅臣穿着绣五爪行龙地朝服。头顶地顶戴上镶嵌着东珠、猫眼。立即就想到皇上竟敕封王辅臣为郡王了。冷哼一声。朝着王辅臣拱了拱手:“王提督……不。恐怕该叫您郡王爷了吧?末将已率部入城。请郡王爷下令吧。”
王辅臣听到张勇话中刺。遂也不客气。二人都是武人。相互妒忌。一个妒忌对方功高。另一个妒忌对方爵大。王辅臣现在既是郡王爵。又有辖制陇右骑兵地实权。自然不甘被张勇奚落。怒道:“怎么?张提督似乎隐有不满吗?”他正要说呵斥几句。陡然想起还有大事要办。可不能把对方逼得急了。遂强压住火气。挥挥手:“好拉。本王不和你嗦。立即带你地部众为先锋。具体地安排。本王会传令你。”
“那么告辞了。”张勇也不愿意纠缠。朝着王辅臣拱了拱手。纵马带着一队亲兵赶上穿梭过街巷地陇右骑兵后队。绝尘而去。
王辅臣望着张勇地背影。不由得冷哼一声。低声道:“不知尊卑地东西。”
“父亲!”不知什么时候,一副戎装的王继贞出现在了王辅臣的身侧,他勒着马,身为平凉王的王世子,穿着一身钉甲,神采奕奕的开口道:“张勇一向与父亲不合,此战乃是决胜关键,父亲如何能让张勇做先锋?若是他立下了大功,恐怕……”
王辅臣轻轻瞥了儿子一眼,微微一笑:“让陇右骑兵在前面拼命吧,为父虽说现在袭承了王爵,可是这西北,是不能受制于陇右骑兵了。”
王继贞眸间放光,不由得深深看了父亲一眼,方才父亲
话虽说很是平常,却让王继贞看到了当年平西王吴王辅臣说的没有错,他是藩王,手掌着平凉铁骑镇守西北,而这些陇右骑兵无是西北的障碍,既然如此,不如趁着这一仗削弱他们,这平凉王,恐怕早晚要变成西北王了。
“贞儿,你不是镇守平凉的吗?怎么?瞧你这身模样,似乎也是要随军?”王辅臣这才开始打量起儿子来,对于王继贞最近的表现,作为一个父亲,他是极为满意的,因此脸上的冷意不由得开始转暖。
“请父亲成全。”王继贞直勾勾的望着王辅臣,满是希翼,原本王辅臣是希望王继贞留在平凉的,王继贞当时并没有说什么,可是骤然想起了一件事,便急匆匆的披甲策马而来。
王继贞可是个明白人是父亲的长子,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平凉王的王世子,早晚有一天要继承王爵的,待父亲撒手人寰,这支平凉铁骑怎么办?单凭一个藩王的爵位要想镇住这群丘八简直就是笑话,唯一的办法只有设法融入进去,培养一批亲信,这才是王继贞的主因王继贞自幼跟着父亲转战千里,接着又被送去了北京城,明里是朝廷要照顾‘功勋子弟’,说到底,不过是个质子的身份,这样尴尬的处境已将王继贞磨砺的很是圆滑,做起事来面面俱到,心里玲珑之极。
王辅臣略略想了想后颌首捋须:“让你见见血也好,你暂时编入亲军营吧。”……………………………………………………………………………………………………………………………………………………
西北、江北一带兵秣马,在辽东,却是翻江倒海整个辽东已全然乱成了一锅粥,尤其是盛京城下,紧闭的城门外,一支骑兵陡然自地平线上出来,随后越来越近,城头的清军不需要细看明白,察哈尔人已经杀来了。这几天来骑营、锐健营的败兵纷纷入城,已经让盛京的清军明白盛京与叛军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障碍,只要叛军与倭人愿意是随时在一日一夜的功夫内进抵盛京城下,因此,整个盛京除了人心惶惶之外,守军也开始进入了战备状态,四座大门纷纷紧闭,任何人不许进出,城内少的可怜的清兵自然是不够守城的,杰书又下令在城内征募满人,毕竟这些人与盛京城休戚与共,只要叛军攻来,谁也别想幸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