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猜忌打击,于我何家又有什么好处?王大人随主时间尚在我何家之前,竟是如此激烈反对,实在让何某人大感意外啊!”
王尼心知太子殿下多猜忌,薄恩情,见何遵根本不正面回应自己,反而含血喷人,不觉脸色厉变怒发冲冠起身喝道:“休得胡言!王尼对大汉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怎容你在此挑拨生事!?”
话刚刚说到这里,何遵忽而潸然泪下,满面委屈跪地对太子刘和哭诉道:“恳请殿下遵老臣收拾包袱即日北上,以表忠心,今日之事算老臣只字未提!老臣一片苦心,换来如此指责,实难受之!”
“殿下!且不可听何遵之言,此事牵连甚广,大战当前哪有余力?”王尼见状也是慌了,跪在地上磕头不断。
太子刘和心中尚无定计,然见这一老一少两个大臣没等几句话就针锋相对的互相攻击,自己看在眼里,一时也没个主意。
何遵老泪纵横额头见血,王尼声色俱厉身前染红,二人都是卖力的磕头叩首。太子刘和也是看不下去,快步上前扶起二人道:“两位都是我大汉的忠心耿耿的卿家,何以如此?有话不妨慢慢说来,此事尚无定论,亦未曾父皇之面,切勿伤了和气啊!”
何遵颤颤巍巍的起身,一把鼻涕一把泪只是哭诉,王尼怒目瞪视何遵叫道:“此事绝难实施,朝中亦无余力,殿下不需听此妄……”
“传御医带两位大人疗伤诊治,稍后本殿一一探访。”太子刘和也不听王尼说什么,吩咐起来转身回到座位上。
御医快步前来,带着何遵与王尼下殿,何遵一步三晃,口中哽咽不断向着太子殿下作揖。那王尼气得鼓鼓,也是礼数周到,可心中却是发寒。太子性情素来恶劣,方才软言相劝已是少见,何遵老儿故作可怜倒是无妨,自己一番直言让太子已然不悦,这顶撞的后果若是波及自身……
偏殿之内何遵在御医包扎之后情绪逐渐平复,心中暗自盘算如何能够说服太子刘和。此事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刘和,还有那后汉皇帝刘渊。比起刘和,刘渊显然更加的老谋深算,难以欺骗。但对于自己而言,反倒是刘渊要比刘和好应付许多,问题在于要经过刘和才能将此时呈给刘渊,胜负也就在此一举了。
“何大人可曾好些?”太子刘和缓步而来,见何遵脸色苍白,上前问道。
何遵连忙躬身上前拜道:“累殿下关心,实乃老臣之罪也!还请殿下尊许老臣一家先行北归之事。”
“何大人这是何话?朝中群臣皆以何大人为楷模,北迁之事正需何大人出力,怎可一走了之?”太子刘和心中很是清楚何遵的分量,晋国降臣都是看着何家的脸色做事,倘若让何家走了,余下的还真不好控制。
何遵苦笑道:“其实王大人之担忧不无道理,事关重大,审慎对待乃是好事儿。然非常之时当为非常之事,即便于我大汉来说是麻烦,对伪汉来讲乃是更大的麻烦。其事可简,其行必不可少,老臣如此思量绝无半分私心,实乃一心为了国家社稷,还请太子殿下体谅。”
太子刘和心中本有些定见,见何遵之言颇有空间,顿感好奇道:“还请老大人仔细说来。”
何遵微微点头,与太子落座后缓缓说道:“此事老臣也是苦思所得,尚无详细方案,然就形势而言,只有无粮无民,才能保我大汉在塞外有喘息之机,不被伪汉追击,同时又使伪汉忙于河北之事,此乃保全自身之策,更有利于我大汉重整旗鼓!”
“无粮无民……!!”太子刘和心中一动,隐隐明白了何遵之意思,再看这老者已然是亲切不少。
能够提出如此狠决的计策,显然足以切断何氏在汉人之中的所有门路,此乃毒计更是绝计!何家如此忠心追随自己父子,还有何话可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