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你还是决定开战了么?”艾米丽神色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失望。纤细的小手紧紧抓住罗拉的胳膊。
“对不起,艾米丽,我是你的朋友,但更是一个军人。”雷东风歉然道。
“为什么你们都这样?你这样,阿尔斯也这样,军人就应该拼个你死我活么?那天在龙城看到你,你劝我不要伤心,说将来会有和平的一天,你能从千军万马中为走出,我就把你当做了可以带我脱离那樊笼的英雄,可是你却也和阿尔斯一样,死脑筋,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艾米丽有些语无伦次,眼中泪珠滚落,显然情绪十分激动。
“殿下,您不要哭了……雷大人,你是一个英雄,有些事情我本不该说,但我想告诉你,你所做的决定是为你的手下和这个国家考虑,而艾米丽殿下所做的一切,却都是为了你。在联军大营。殿下不止一次和我提起过你,在她心里,你就是那个可以带给她自由的英雄。所以,何去何从,由你选择,但请一定不要再伤害殿下,她身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罗拉轻轻的为艾米丽插拭去脸上的清泪,对雷东风认真道。
“我知道了,艾米丽,不管你为什么选择来我这里,我一定会保护你!”雷东风伸出大手,在罗拉惊讶的目光里,揉了揉艾米丽那依然短短的金,转身离去。
“殿下,您真的爱上他了?”罗拉诧异的看着雷东风近似无礼的举动,轻声问艾米丽。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感觉很安心,不再担心那些人来迫害我。”艾米丽摇摇头又点点头。
“嗯,他是一个好男儿,可他未必是……”罗拉长叹一声,拉起了艾米丽的小手,爱惜的攥在了自己温柔的手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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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纪元999年4月23日,帝国中南行省安阳府。
太阳刚刚爬过地平线,雷东风率领的大军已经抵达安阳府府城之外;西方联军大营内旌旗招展,号角声阵阵响起,阿尔斯率大军开门迎敌。
这一战,本该在龙阳城下进行。却因为何塞的百般算计,拖延到了安阳府;这一战,更应是阿尔斯占据优势的战斗,却为了保证西方联军大军的物资供给,变成了阿尔斯身处劣势的窘境。这一战,阿尔斯本可以不战,但为了面对那些死去的袍泽,阿尔斯选择了继续战斗。
世事就是这样,在某些人的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虽不可能,但却可以让很多事情逆转,包括一场战争的胜负,但他们唯一不能改变的就是人们心底的那份坚持与选择。
阿尔斯完全可以在粮草完全安全运出龙阳后,率精锐的亲信奔赴东海行省,这些日子来,阿尔斯时刻被内心中的矛盾纠缠着。最终,他还是选择留下来,和这些毫不知情的西方联军士兵战斗到最后。
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雷东风的心里其实充满了敬意。尽管,有太多的汉兵死在阿尔斯的枪下,但战场上的恩怨并不能决定一个人是否为英雄。
此刻。安阳府外,阿尔斯提枪在前,身后福尔斯王国的高卢轻骑兵和他亲信的明光骑肃杀排列,其后则是各国步兵组成的中军,左右的鲜卑轻骑紧紧护住阵脚,而段义臣正神情矛盾的看着身侧那个被朝阳照耀的高大身影。
同样的阳光下,雷东风一侧的面目被朝阳照耀的恍若刀锋,死死盯着对面那个一身骑士轻铠,却不带骑士头盔,任一头金黄的头肆意飞扬的英俊男子。
这个男子,在几个月前,曾将他击落马下,让雷东风第一次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这个男子,在不足十日前的狮头岭,曾与自己再次相逢,虽然雷东风将他率领的大军击败,却并没有分出个人的胜负。
此刻,两人再度相逢,恩怨未了,心中却有莫名的惺惺相惜。
但,既是敌手,就不得不战,这就是战士无法躲避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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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雷东风连夜摸到了城下?”安阳府府城内,奔雷军临时指挥部,夏侯骏捷一脸惊讶。
“这个雷东风竟然来得这么快?看来还真是个汉子。”薛景轩赞道。
“管他是不是汉子,既然他敢来,那就我们就等上一等。”夏侯骏捷道。
“嗯?军部昨日可是飞鸽传书,说的是让雷东风协助大帅你攻打安阳府,可不是让你看戏。你是主,他是客,大帅你可要想清楚。”薛景轩笑道。
“景轩公,我奔雷军自南下中南以来,也算得上是尽心竭力,出来时近七万大军,现在去掉王怀玉的波阳军,也还有四万,可现在只剩不足三万,可谓是损兵折将,你还要我怎么做?如今之情势,大人那边怎么交待?”夏侯骏捷不满道。
“看来大帅心中怨气很大啊。”薛景轩不为所动。
“我又没说看戏,只是想先看看雷东风和他狂澜军的战力,而且趁敌鏖战力竭之时出击,不正好能打敌人个猝不及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