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在于――一开始学校招生的时候,分明是故意造成学生和家长们的误解,认为王敬松和其他本院老师会来长期带班;而招生的老师明知道学生和家长们有这种误会,故意不加解释,反而极力怂恿煽动,促成他们交纳学费的事实;而在今天被质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又巧妙的偷换了概念,把带班和偶尔来上课混为一谈。
不过正所谓当局者迷,这帮十七八岁的将成年未成年的大孩子们被梅修慈和许筠这么一忽悠,顿时脑子里就一团糨糊了,这其中的逻辑关窍,一时半会儿就是转不过弯来。
华蕾显然是隐隐感觉到了这其中有些不对,但是就是一时组织不起语言来――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明明自己是占着理的,但是被人诡辩之下一时气势输了,就再也找不着上风了。
一时间方展宏简直都有点替华蕾着急了起来,恨不得自己过去提点她一句。
梅修慈显然更知道这个道理,他是决不会给华蕾和这些学生醒过神回过味儿来的机会的;一看局势受到了控制,他立刻就断了华蕾他们反击的余地和想法,马上回头很大义凛然的对方展宏道:“方老师,请继续上课吧!学生们不懂事,对您有不礼貌的地方,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千错万错,是我们学校管理方没有把协调工作做好,希望您不会对学生们有什么误解和成见,我就把这帮孩子交给您了,您辛苦受累。”
“那里那里,您受累您受累。”方展宏这话说的,自己都忍不住想大笑三声――合着原来他梅修慈才是大好人,大大的好人。
梅修慈和许筠假模假势的慰问了方展宏两句,再没理睬楞在一边的华蕾,径自走了。
方展宏似笑非笑的站了起来,靠在讲台边上,冲着华蕾抬了抬下巴,道:“怎么样,华小姐,坐下歇会儿吧?您受累站了这么久,多辛苦啊!”
华蕾气得一张俏脸煞白煞白的,这一下,她猛然明白了过来――刚才方展宏面带嘲弄之色的拉张椅子坐下的那副架势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他早就料到自己和同学们会被梅修慈弄得偃旗息鼓败下阵来。
这是什么老师啊!这么促狭,哼!这个学校没一个好东西!
“不……不对!”华蕾突然醒悟了过来,脱口而出,道:“大家想想就明白了,这明明就是偷换概念!当初哄我们交学费的是他们,怎么现在全成了我们的错了?”
“哈哈哈哈……”方展宏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一边拍着手一边笑道:“阿弥陀个王敬松老师的佛!天可怜见,你可算是回过味儿来了,你怎么不干脆等明天早上一觉醒过来再想通这道理啊?怎么着,现在再去把梅修慈老师找来,跟他再干一架吧?”
方展宏猛然止住笑声,厉声喝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不满,和学校有什么纠纷,以后这些狗屁破事要是再闹到表演教室来,再拿到这个舞台上来说来闹,你们就自己滚出去!现在,愿意上课的留下,心情不顺的,我一个也不伺候,通通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