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语。伪军小队长将手枪又抽了出来,这帮家伙,也只能用这玩艺顶着,才能出去冒险了。
“陈四桥——”伪军小队长一声叫,把叫陈四桥的伪军吓了一跳,愣怔了一下,赶忙立正,问道:“队长,你叫我?”
“去,把吊桥拉起来!”伪军小队长瞧不起这个家伙,别看蔫了吧叽的,象个老实人,却净干些偷偷摸摸的勾当,一看到女人,不管是小孩,还是大妈,那眼睛贼溜溜的就不想好事,趁着盘查,总要占点便宜。
陈四桥咧了咧嘴,望着小队长,哀求道:“队长,这,这可是挨枪子的活儿,谁知道外面还有没有土匪——”
“我用枪子推着你走。”伪军小队长阴沉着脸,晃了晃手枪,毫无通融余地的说道:“瞧你那熊样,摸女人的时候可没见你害怕过。”
陈四桥咽了口唾沫,东张西望,似乎想找个同伴,别的伪军立刻都转过头去,无视他的目光。
“你他妈x的快点。”伪军小队长不耐烦了,上前一脚,黑洞洞的枪口直顶在陈四桥的胸口上。
“别,别开枪,我去,我去还不成吗?”陈四桥咬了咬牙,伸头、缩头都是一刀,那就冒点险,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炮楼的小门慢慢打开了,陈四桥磨磨蹭蹭地还想看看动静,伪军小队长已经一脚踹了过去,陈四桥跌跌撞撞地扑了出来,一下子摔倒在地。这一摔,倒是把陈四桥的脑袋摔聪明了,他也不起来,就这么撅着屁股,向吊桥处爬去。
“嘿,这家伙,还有点心眼啊!”伪军小队长本来还想喝斥他快点,想了想,还是算了,慢点就慢点吧,总比再死一个,吓得别人不敢出去的好。
黄历也看到了这个向吊桥慢慢靠近的爬行者,因为地势的关系,想由上向下斜射,根本不可能,平射的话,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盲目开枪,倒增加了暴露的可能。所以,他没有开火,而是慢慢移动枪口,等待合适的机会。
陈四桥终于一拱一拱地爬到了吊桥的绳索下,他象龟壳翻壳一样,打了个滚,仰面朝天,抓着绳子,使出吃奶的劲,用力地拉,拉呀拉,吊桥缓缓上升,炮楼内的伪军瞪着眼睛看着,都暗暗为陈四桥使劲。这可是他们安全的保障,只要吊桥升起,缩在炮楼里,小命就算是保住了。
这家伙,黄历有些好笑,怕死的人总有保命的招儿,虽然不雅,但却很实用。不过,黄历要让敌人知道,他们遇到的是一个疯狂的家伙,是比西蒙海耶还厉害的狙击之王。
枪声突然响了起来,陈四桥“啊”的一声惨叫,子弹射穿了他的手掌,拉起了一半的吊桥轰然落下,跟着沉下去的还有炮楼里伪军们的心。
“在哪?开枪的人躲在哪呢?”伪军小队长气急败坏地跳着脚,挨个问着伪军,而这些家伙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陈四桥的表演上,竟然没有注意到远处。
“啊,疼啊!来人救我呀!”陈四桥躺在地上,托着受伤的手,没有人声的叫唤着。
没有人应声,炮楼里的伪军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去领教子弹的滋味。
“别嚎丧了,把吊桥给我拉起来。”伪军小队长最关心的不是陈四桥的死活,而是自身的安全。
“我的手断了,流了好多的血,拉不住绳子了,弟兄们,谁来救救我呀?”陈四桥将身子缩成一团,忍着痛哀叫道。
伪军小队长瞅瞅这个,看看那个,伪军们不敢与他对视,都开始望着外面,似乎在专心致志地找寻那个可恶的袭击者。
“疯子,外面有一个疯子。”伪军小队长摘下帽子,团成一团扔在桌子上,颓丧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渲泄般地骂道:“没关系,咱们就耗着,冻死你个王八蛋。你们,都给我瞪大眼睛,别让土匪摸进来砍了你们的脑袋。”
黄历吃了口雪,并没有立即咽下去,而是含在嘴里,等雪化成水,并且不太凉了,才让它慢慢流进肚里。
高手注定是孤独的,他的速度,他的反应,他的技术,他的伪装,他的耐力,没有人能真正的配合他。以往与程盈秋或是别人搭伴的时候,更多的是他在陪着别人,在牵就别人。而现在这样的环境,长期潜伏并不是程盈秋等人可以胜任的,当然,这是黄历自己作出的评估和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