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起码的羞耻心,当年李澤锴搞的那一出,虽然花钱在香港媒体上洗白了,依然被很多人指责为官商勾结。如今被赵世清当面嘲讽,他顿觉难堪,冷声道:“赵总,今天就谈到这吧”。
看来穿鞋的真的会怕光脚的,占了上风的赵世清变脸比翻书还快,立即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两人去江边的亭子里坐一坐。
“澤锴兄,别介意。谈判嘛,谁不坑蒙拐骗?”
“不必了!”
别人不给面子,赵世清脸上也从笑容变成了乌云密布,不客气道:“很有必要!”
“什么意思?”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邓灏跟你没过节,你们却一再为难灏华集团。等老二退出灏华后,你们又开始为难我们。我们sohu跟你们没有利益冲突,你当我是瞎子?”
点明了症结,并不想撕破脸的赵世清又道:“李先生,我不知你跟李家明有什么过节,但你们的破事不能牵连我们。你们想干架另找场子,我们只想赚钱,谁妨碍了我们发财,就别怪我们翻脸!”
这话一样不客气,却让恼怒的李澤锴心里一动,隐隐看到了sohu内部的裂隙。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被攻破的,如果能让sohu系分裂,就等于打击了李家明。
“赵总,我跟李董没过节,这就是生意!我比你更了解他,他是个非常理智的人,不可能强迫那些电子厂迁址,那就意味着浔阳港大有可为。”
油盐不进?赵世清也恼火了,他特意不在暖和的室内谈,跑到这冷死人的江边来,就是不想让第二个人听到这些话。现在见人家执意不让步,他不禁黑着脸威胁道:“李澤锴,你是上好的瓷器,我只是破瓦罐,你真想跟我碰一碰?”
赢了!
一直被赵世清压住气势的李澤锴心里一喜,却换成了朋友的口吻道:“世清老弟,这就是你我的差别。我承认我今天的一切是承荫父亲而来,你是赤手空拳打江山,从这一点上来说我不如你,但我能运用全部的家族实力,你却必须在几个大股东之间搞平衡。”
这种挑拨离间,赵世清能听得出来,但他居然也心里一动。话虽是包裹着祸心,但却不能说没有道理,如果能大权在握,谁他/妈的想当小媳妇?
察言观色是商人的本能,眼看着赵世清脸上的神色变幻,深谙此道的李澤锴趁机埋钉子,主动往那江边无人的亭子里走,边走边小声道:“世清老弟,这个世界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我承认跟李家明是有点过节,但还不至于为了一点私人恩怨,拿集团的利益当儿戏。
浔阳这地理条件好啊,水陆交通都便利,还可以幅射周边三省,地价又便宜。且不说鸿海他们要过来投资,就是先亏点钱把这占住,以后也不会赚不到钱的。羊城的南沙港知道吧,霍老爷子有眼光啊,把那占住了,他们霍家就能稳稳地富贵百年!”
阴寒的江风吹来,脑子里想着事的赵世清不自觉地把大衣裹紧了一些。虽然这混蛋是个王八蛋,但话说得没错,高这个世界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