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站在铃铛的肩头,静悄悄的好似亘古以来就存在的一尊石雕。
方翔微有些好奇,铃铛正处在好动的年纪,蒜头更是很少在同一个地方呆上一分钟,这一次莫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方翔缓步走近,却见明月心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木梳子,替铃铛梳着头、扎着小辫。
轻风吹拂,万千藤条曼妙摇曳,风中送来了藤树独有的清香,也带来了明月心的浅哼低唱。
明月心平日里说话,声音清脆如环佩之音悦耳,歌喉更是不俗,多了一份绵软动听的磁性味道,听了一曲小调,好似三九天气围坐在暖炉旁喝上一杯甜酥酥的温热奶茶,让人从头到脚受用无穷。
明月心哼唱着小曲,替铃铛细心的梳着辫子,不时的把卡别在铃铛头上。方翔瞧着这一幕,只觉得入眼温馨一片,也不自禁的拿明月心跟谢玉音比较起来。
谢玉音异常开朗,见了可爱的孩子伸手就抱,嘴里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逗得孩子异常欢乐,即便是一旁的方翔也时常为她的热情融化,心境变得愉悦起来;明月心不同,她明显属于含蓄的类型,就如古代仕女般的优雅,温柔的替铃铛梳头,清雅而略嫌冷漠的面庞变得柔和下来,纤柔的嘴角那一丝恬淡的笑意,瞧来已经让人心醉。
明月心哼完了小曲,铃铛的小脑袋也已经梳理好了。一旁的方翔啧啧赞叹,要说这明月心真是生就一双巧手,这一番花样梳,让铃铛显得益的美丽。
明月心从兜里掏出一个化妆镜,让铃铛自己看一下,铃铛‘呀’的一声尖叫,在明月心吹弹可破的娇靥上用力亲了一下,然后欢喜的又蹦又跳,像是一个可爱的小精灵偶落凡尘,欢笑声中伴随着沁人心脾的铃声脆脆,此情此景当真是喜人无限。
蒜头站在明月心的肩膀上,叽叽喳喳的开口了,语调多少有些沮丧:“你唱的真好。”
蒜头自诩为唱歌天才,平日里受多了吹捧,虚荣心早已是无限膨胀。刚才见了明月心,迫不及待的献歌一曲。而此番听了明月心的小曲,即便是厚脸皮的蒜头也多少有些垂头丧气。
面对聪慧的近乎妖异的蒜头,明月心强忍住心头的惊讶,柔声道:“蒜头唱的也很好,我还要多向你学习。”
“真的?”蒜头小眼睛登时一亮,傻呵呵的笑了起来,半晌后方才想到要谦虚一下,这就忙道,“互相学习,互相学习。”
望着马不知脸长的蒜头,方翔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嘻嘻…”铃铛一溜儿小跑来到方翔面前,用力指着自己的脑袋,卖弄意味十足。
“真漂亮!”方翔大加赞叹,铃铛得意起来,宝石般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可爱的小缝。
下一刻,欢喜雀跃的铃铛领着蒜头跑进了养殖场,挨个屋子找大人炫耀她的新型,很快的,在大人们的褒奖声中飘飘然的铃铛,高兴的在院子里跑着跳着,就像是一只全天下最快乐的小狗狗。
铃铛如此开心,方翔笑得也是合不拢嘴,望着明月心,不由的就有些叹服:“想不到明队哄起孩子来,也相当在行。”
明月心微微摇头,将视线从铃铛身上收回,和声道:“我哪里会哄孩子?我要给铃铛梳头,她就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动,这样又可爱又听话的孩子,根本就不用哄。”
‘除了玉音外,铃铛倒是很少跟人这么投缘。’方翔暗自思量,又道:“明队,你的胃病好像很严重,赵书记跟赵倩老师可是很担心你。”
“老毛病了,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明月心倒是不以为意,轻描淡写的道,“我们做刑警的,很多人都有胃病,很正常。”
“那你怎么选择做刑警?女孩子做刑警的,好像不多吧?”
方翔随口一问,本也没指望明月心回答。不过明月心的心情显然很好,淡然一笑道:“是我妈妈的主意。我爸妈离婚后,我被判给了我妈。我妈在青潍市上班,因为她工作很忙,没什么时间照顾我,总是怕我会因为疏于管教而沾染上一些不好的习气,唉,我妈这人就这样,整天瞻前顾后左右思量。后来她把我送到了青潍市警察学校,因为这里校风严谨的近乎严苛,只有在这种文明监狱似的环境下,我妈妈才会放心。毕业后,我妈安排我到周莱市警局工作,然后我一直工作到现在。”
明月心的口气云淡风轻的很,只是她无意间提及的‘安排’二字,却让方翔微微一愣,听明月心这话,她母亲好像有些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