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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6章 点化丹(1/2)

    只不过独孤败的身份着实有些尴尬,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暂时只有七杀女和萧凡两人。

    他也在尽力表现得跟从前的独孤败一样。

    那本事他自己,所以没有人能轻易就瞧出他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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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龙圣的房间。

    “看来我倒是成了最没用的一人!”七杀女语气淡然。

    萧凡没有说别的,指着桌子上的棋局,说道:“你看这盘棋!”

    七杀女看去,那正是杀破狼棋局,正是贪狼星反败为胜,力压破军星的时候。

    七杀女道:“我不懂棋。”

    萧凡静静地道:“你不必懂。人生如棋,我们应该做的以及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力下好每一招棋。至于胜败在天,就不是我辈应当关心的问题了。”

    “或许吧。”七杀女不置可否,作势要走。

    “七叶,”萧凡叫住了七杀女,“如果你找到了真的独孤败,你是不是还要跟他一较高低?”

    七杀女木然道:“即便我是必败无疑,我也要与他一战,为的是讨回我的骄傲和尊严!就像师父你刚才说的一样,我只求走这一步棋,却并不在乎结果如何。”

    “你错了,你何必骗你自己?”萧凡笑得深邃,似已洞烛一切。

    七杀女不解道:“我错了?我不懂。”

    萧凡点了点头,而后道:“你并不是为了讨回骄傲和尊严,胜负对于你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七杀女脸色如冰:“我不容自己失败,绝不!”

    萧凡摇了摇头:“你一样不是现在这个独孤败的对手,你为何不求跟他一战?”

    这一问直接切入了七杀女的内心深处,七杀女无法回答。

    “我不知道。”即便是不知道理由,七杀女的语气依旧坚定,因为七杀女做事通常都不需要讲什么道理的,“我死在他手里,或者他死在我手里,只有这两种结果,再没有别的可能!”

    七杀女如劲风扫过,一下子消失。

    萧凡望着那还在风中飘落的七片红叶,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却一直在暗暗叹息:“七叶啊,你为何不承认,你只是放不下他,何必要用你死我活的借口……”

    ——人通常为自己的一些事故找一些借口,并说服自己和别人那就是真正的原因,然后自己就相信了,别人也不由得不信。

    ——毕竟能同萧凡一样洞察入微的人少之又少。

    ——谁能想到,七杀女对独孤败念念不忘是真,要一决胜负只不过是一个令己安心的谎言?

    这个谎言并不美丽,并且带着浓厚的血腥和杀气。

    七杀女已上路,寻找独孤败的路。

    ☆☆☆☆☆

    早已过了两年。

    又过了一年。

    整整三年。

    黄昏,夕阳已薄。

    土黄色的三岔路口。

    狼人的眼神依旧孤单,甚至比原来更加孤单。

    千言万语在心中,他却半个字都说不出。

    他三天前便已等在了这里。

    他害怕燕夕记错了日子,他害怕燕夕着急。

    所以他才默默守候。

    日头西沉,星光席卷大地。

    狼人已足够疲惫,这三年来他从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

    当记挂一个人肝肠寸断的时候,能安稳地睡觉也成了一种奢侈。

    狼人现在也没有睡:万一燕夕忽然赶来了怎么办?

    凉风习习,草木凄惶。

    狼人的心也凄惶:或许当年燕夕只是随口说说三年后在此相会,转过头就已将这个约定抛到了脑后。

    或许她已找到了慕容尘,她已经得到了她的幸福。

    又或许她正在暖暖的炕上,躺在情人温暖的怀里。

    抑或她已有了孩子,正摇着摇篮,用母性的声音吟唱着摇篮曲。

    ——胡思乱想,只是爱的一种混乱表现。

    月圆。

    又是月圆。

    年年月圆,月月月圆,可是人呢?几时团圆?

    团圆又如何?心永隔天渊。

    明知如此,可狼人却偏偏忍不住翘首企盼。

    明知樽中是毒酒,却还是微笑着饮下。

    呜~~!

    狼人对月舒啸,遥远的狼嗥声此起彼伏,似乎从地面射到苍穹,又再次被天穹反射,交相激荡。

    就像是不绝于耳的嘲笑:人家从没有将你放在心上,你又何苦苦苦等待?

    狼人若是知道答案,就算依旧痛苦,至少不会迷茫。

    他又想起了给自己指明道路的明灯。

    ——或许独孤败更像是蜡烛。

    照亮了他人前行的路,自己却化为了灰烬。

    蜡炬成灰泪始干。

    而独孤败连泪都没有,因为他不仅是无私的蜡烛,更还是如铁的男儿!

    世界从来不公,独孤败却想要将所有的不公全揽在自己的身上。

    陷入深深的黑暗与孤独,他不能力挽狂澜,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想起了师父,狼人更加是满怀凄怆。

    天狗吠月,或许只是想吐露自己难言的苦闷,这样的行为却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所以狼人绝不会将心里话告诉任何人,这也是独孤败教给他的。

    在别人面前揭开自己的伤疤,换取微薄的同情,这种行为就是一种耻辱。

    溃脓的创口,只会令人厌恶,博取的同情,只是一种虚伪的掩饰。

    真正能治疗创伤的,不是时间,而是自己。

    夜更静,风更急,已凉天气未寒时。

    幸好他还是一匹狼,可以对月吠叫,稍微排遣苦闷。

    独孤败寂寞难忍、形单影只,想起了心事之时,他又该如何排解呢?

    狼人嘲笑自己,自己的事情都不能解决,又有什么资格去担心师父?

    师父,可是要比自己坚强得多。

    朝阳终于喷薄而出,云霞亮丽,在这样的景色中,燕夕的身影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处。

    三年之约,她终究还是没有忘记。

    燕夕脚步轻盈,但已不复当年的无忧无虑,她走近,问道:“你久等了。”

    狼人低沉着声音:“我也刚到。”

    ——欺骗也是一种爱,他只是有一点担心,燕夕或许会因为自己等久了而感到抱歉。

    一瞬间,他们都不知该说什么的好。

    当情绪激动无以复加之时,无声胜有声。

    可他们的情况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们只是已更加疏远了。

    “你找到慕容尘了?”狼人至少已学会了先开口,这样也算是一点微小的进步。

    燕夕摇头:“你找到师父了?”

    “师父已回到了乘龙学院。”

    狼人在一年前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他并没有急着去见独孤败,而在这接下来的一年内,四处寻访慕容尘,从神界到魔界,自妖界往冥界。

    即便已成了嗜血的凶兽,但他实在还是太过善良。

    “我们先去见师父!”燕夕漾起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是那般的美丽。

    这一瞬,狼人似乎被一点灵光点透,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只要燕夕能永远挂着笑容,他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他只想要默默地看着就够了。

    前路并不安宁。

    四处升起了无数黑影。

    魔界的气息。

    魔界进来已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