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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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一一章持续十年的瓶颈

    第一天观摩了顾炎曦留下的九十八局自弈棋之后,在余辉英陪同下,星罗又马不停蹄得开始在碧云庵内搜寻新的石柱。这之后星罗不眠不休得在碧云庵里又呆了一天一夜,竟是硬生生地将顾炎曦在三百年前遗留下来的绝大多数自弈棋,尽数得观摩了一遍。

    从星罗进入碧云庵的第三天开始,他开始接触到顾炎曦在最后的十年间遗留下来的那寥寥可数的最后八局棋。虽说这十年间顾炎曦总过才下了这么八局自以为满意的自弈棋,不曾想那每一局棋,都让星罗如临大敌一般不敢稍有松懈。即便如此,等到星罗勉强从那八局棋的第一根石柱前回过神来时,发现日头已经渐渐西斜,他竟然在这一局上足足花费了一整个上午!

    “呼呼……”就在星罗略有些急促得喘着粗气的同时,余辉英已经见之不忍得提醒:“很劳神吧?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会儿?炎曦花费十年才布下了这屈指可数的八局棋,可想而知:当初他在这每一步棋上都是苦心孤诣、呕心沥血,星罗你可千万不要蛮干啊!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也可以过些时候再来碧云庵,到时候你再……”

    “不!没什么!虽然真得很累,不过越是观摩这些棋局,我对顾前辈的棋艺就越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摆了摆手,星罗虽然脸色很差。却还是朝着余辉英轻笑:“我或许可以多等些时日再来这碧云庵,姐姐你却……你方才不是说看到了顾前辈的身影吗?我想只要我加把劲,在以后地观摩过程中,姐姐你一定可以再看到他的!一定可以的!”

    “你……星罗你难道是为了我……”话到一半,余辉英无声哽咽。眼看着面前那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少年用清澈如山泉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对自己许下这掷地有声的誓言,余辉英虽然并不认为她真得能够见到顾炎曦。却还是走上前来搂着星罗,失声轻笑:“傻孩子!能够知道他安然无恙得离开了时空乱流。并且潜心隐居三十年还能念念不忘得去找我,姐姐我已经很知足了。见得到又或者见不到,这一切都是命,就像姐姐之前说得:如果说棋子的命运被定格在了棋盘上地话,我们的命运则早已经被书写在了星空上!”

    “不!我不相信!”从余辉英地怀里探出头来,星罗颇有些倔强得低呼:“我命由我不由天!姐姐,如果说我们的命运。真得早就已经被书写在了那作为上苍棋盘的星空上的话,那么即便是让星星改变运行的轨迹,我也要让你和顾前辈再度重逢——哪怕仅仅是见上一面!”言词间遥指着空无一物的天际,星罗朝着被自己的豪言壮语惊摄得作声不得余辉英继续说道:“姐姐你看:每一个白天,星星都消失不见,直到夜晚它们才重新出现在夜空。即便宿命真得已经被书写在了浩瀚地星海里,但是我相信:至少在白天,在这没有星光的现在。我们的命运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是吗?也许是吧!”随着星罗所指的方向抬头望去,虽然在日光的照射下,余辉英还是看到了无穷远处的点点星光、虽然余辉英知道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星星一直都存在在无穷无尽的宇宙里,可是看着星罗的刚毅脸庞,她却不忍心再来给面前地少年泼什么冷水。当下强压下心头的悲苦。余辉英笑着调侃:“单是第一局就花了大白天的工夫,我看你是害怕姐姐嘲笑你,所以才这么乖巧得吧?”

    “哪有!?”猛地拨打开余辉英搭在自己肩膀上小手,星罗颇为不忿得抗议:“真是好心没好报……”

    “好了!好了!没有就没有嘛!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第二局啊?”眼看着星罗重新鼓起斗志,余辉英幽然一叹间,不自觉地会心一笑:“如果说真得有什么人能够跳出宿命的轮回来看头整个宇宙的话,那个人,一定就是他吧?呵呵……”

    不管余辉英是怎么看待星罗的,总之在之后地一整个下午里。星罗竟然异常神勇得连破三局。等到第四天拂晓时分。在余辉英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星罗竟然前后只花了不到盏茶光景。便将顾炎曦遗留下来的第一百四十四局自弈棋——同时也是八局里最后一局给融会贯通了。

    “这个……怎么越来越顺手了?”星罗才这么说着,余辉英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得骂道:“这个问题,该是我来问你得吧?你小子,真得看懂了?不会是在跟姐姐我打马虎眼吧?”

    “怎么可能嘛!只是解开第一局之后,后边的七局似乎都和那第一局大同小异。就好像……”说到这里星罗才自迟疑间,余辉英已经心念一动得接着说道:“就好像在那十年间,他一点进步都没有?”

    “阿弥陀佛!小施主和余前辈终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吗?”踏着晨光,无名老尼出现在了林道尽头。就见她一个挪移便来到石柱边上之后,指着那最后一根石柱解释道:“小施主也发现了吧?这最后的八根石柱上,除了棋谱之外,并没有出现珍罗子前辈的心得体悟。因为就像小施主你方才所猜测的一样:在那最后的十年间,珍罗子前辈竟是寸步未进!”

    “瓶颈?可是怎么会……这石柱下边不是也有一行字吗?”星罗才这么说着,已然走上前去轻念出声:“予面壁三十年,终悟得棋道之术,必要两人对弈方能有所精进。可叹三十年来予自问自答,虽看似乐在其中实则不过自欺欺人尔!近十年来。予思虑日深却反感力不从心。从今往后,予当再不行此无谓之局!灵辉历一一九年夏至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终于悟了!”淡笑着,余辉英朝星罗解释道:“弈之道,必须是要两个人才能够进行的啊!可怜他双手作两人,到底是碰到了面壁十年不得破地瓶颈;所幸他天资本就聪慧过人,这才能体悟大道,放开心中地执著和欲求。对他来说:这一瞬间地放手。比隐居三十年的体悟还要深刻吧!”

    “不错!当日珍罗子前辈就是体悟到了这一层境界,这才放弃了继续下自弈棋地念头。转而想通过其他途径去寻找余前辈。”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无名老尼往着星罗笑言道:“可是在他离开碧云山前,却还下了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局——被他老人家戏称为是‘独角戏’的一局!”

    “独角戏!?”

    “不错!”就在星罗和余辉英面面相觑间,无名老尼神秘兮兮得说道:“星罗小施主你既然参悟了珍罗子前辈遗留下来地所有自弈棋,那么按照他老人家留下的遗言,你就是三百年来唯一一个有资格进入那间房间地人。怎么样?想不想见识一下珍罗子前辈那在大彻大悟之后遗留下来的——最后的独角戏?”

    ps:《圣传》的经典:

    诶……先请大家原谅最近几天来,一直处在怀旧期的某人……

    “为了所爱的人,就连星星的轨迹我也要改变!”

    ——《圣传》帝释天

    我不知道帝释天这句话有没有在《圣传》地正篇里出现过。总之我是在《圣传》的一个画册《非天梦魔》里见识到帝释天这霸气十足的豪言壮语的。当最终看到这个为了约定而妄想逆天的王者终于还是倒在了宿命面前时,我不禁想问一句:“宿命,究竟是什么?”

    其实很简单,宿命就是在你和上帝下棋的时候,如果你输了,那是应该的,因为你绝对不可能赢得了上帝;万一你真得赢了,那只能说明是上帝故意让你赢的。

    当然之所以记住了帝释天地这句话。并不是为了缅怀那最终无可逃避的宿命,而是因为那股气冲斗牛的豪情壮志。

    btw:

    本来我也是很喜欢“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七个字的,如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一样,这是一句足以让人热血沸腾的铮铮铁语。可惜……这七个字貌似已经被用滥了!流氓也好、色狼也好,几乎稍微有点水平的作家们笔下地主角们。都会成天到晚得吼着这七个字,似乎只要这样,就能显示他们战天斗地、赶英朝美的干劲……

    以上!

    第二一二章独角戏

    “要!当然要!”在听了无名老尼那故作神秘的言语之后,不但是星罗被勾起好奇心一般连声叫“好”,便是余辉英也在微愣之后轻啐一声:“独角戏?什么独角戏?那小子,又在搞什么花样?”

    “呵呵……老尼早就知道小施主你能够成为三百年来领悟这一百四十四局自弈棋的第一人,却怎么也没想到:前后不过是三天之间,你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其实按照当初珍罗子前辈留下的遗言,除了观摩过他那一百四十四局自弈棋的人之外,是不准其他人进入那个房间的!”说到这里眼见余辉英神色微变这才想开口。无名老尼淡定得继续说道:“当然以余前辈的阅历。自然不可能看不破那些自弈棋,更何况以余前辈您的身份和与珍罗子前辈的关系而言。老尼就算再胆大包天,也是万万不敢拦阻您地大驾!所以,请跟老尼来吧!”

    说完这番话,无名老尼已经迎着朝阳,朝着碧云庵内更深处行去。等到跟随着无名老尼来到一处厢房门前时,星罗抬首望去,就见那门楣上,端端正正得书写着两个字:“天地!”

    “这天地轩,打从珍罗子前辈消声灭迹之后,便被整整尘封了三百年!”说着眼见星罗满脸困顿,无名老尼了然得一笑:“老尼方才已然说过:珍罗子前辈明令后人若是不能尽数参悟他那一百四十四局自弈棋。是绝对不能进入这天地轩地。说来惭愧,老尼六岁学棋,至今已经七十三载,却也只是破解到第一百二十六局自弈棋。至于老尼之前地数代先人,棋道最高超这便是家师。可是即便是她老人家,也只是勉强参悟到第一百三十七局便再不能有所进。所以星罗小施主,你是这三百年来。第一个走进天地轩地人!”

    言辞间,无名老尼已经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那扇据说是闭合了整整三百年的木门。“咯吱”一声轻响,星罗就见到一道幽光从天地轩内照射出来。在无名老尼恭敬得做个手势请星罗和余辉英两人入内之后,两人这才稍一对望,便双双踏进了寂寥无声却又看不清楚房内动静的天地轩。不曾想两人才一进房门,那两扇木门竟是无声自闭。等到余辉英反应过来时,她和星罗已经被困死在了偌大的天地轩内。

    “不好!这里被布下了一个天罗地网!”稍定心神后余辉英才这么惊呼间,却见星罗安之若素得在房里闲庭信步起来。就在余辉英茫然不解得注视下。星罗好整以暇得轻笑:“能将姐姐你骗进这局里的,当今世上恐怕是一个都没有吧?如此看来,这所谓的天罗地网料来便和那失去机能地诛仙绝阵一样,是由顾前辈亲手布置下来的了。以姐姐对顾前辈地了解,难道会不知道顾前辈是绝对不会煞费苦心得在三百年前,就设计陷害像我这样的后生吗?”

    “这……”星罗一番话,让余辉英哑口无言之余又觉得颇有些尴尬:以她和顾炎曦的亲密关系,竟然还不如星罗了解后者的昭昭之心。

    就在余辉英如此自责间。星罗已经在轻咦一声之后快步走到了光怪陆离的天地轩正中央。等到余辉英急赶上去之后,就见星罗那天地轩的正中央竟是方方正正得摆着一面放了不少棋子的棋盘。以方才无名老尼所言,这天地轩依然尘封三百年,可是让两人大为诧异地是:那本应该是经由三百年岁月洗礼而尽蒙尘埃的棋盘上,却是明亮如新,竟然连一丁点的微尘都没有沾染!

    “姐姐快看!这幽光果然不是幻觉!”稍一观望。星罗便发现整个棋盘被包裹在了一团柔和、淡泊的光华里。可是他再一细看棋盘,很快就情不自禁得疾呼一声:“这……这是怎么回事!?”

    却原来那棋盘上虽然有三分之一的空间都放上了五色棋子,可是一对盘面,星罗却发现那些棋子的走位相当怪异。想破了脑壳,星罗也想不出到底是怎么样的落子顺序,竟然可以造就这么诡异的局面。就在星罗百思不解时,余辉英已然在棋盘边上坐下身子轻语道:“这盘棋,是一个人下地!想想那最后一根石柱上的留言吧,这根本就不是一盘自弈棋,棋面上所有的棋子。都只是属于一个人的!”

    “姐姐的意思是:顾前辈这一局棋只摆放了他一个人要下的棋子?”在余辉英微微点头之后。星罗恍然大悟得嘀咕:“原来如此!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顾前辈才将这一局戏称为是独角戏?可是……可是他到底是怎么办到地?比如他下了第一手。如果没有对手来下一手棋的话,他要怎么接着下第二手呢?”

    “……,不知道!”沉默了半晌,这个顾炎曦曾经的师父,在学生的一局独角戏面前也唯有苦笑连连:“炎曦这人,本就是刁钻古怪,最精于发人所未发、想人所未想,当初我就被他折腾得筋疲力尽。如今看这局棋的棋面,我除了能够肯定这只是一方的所有棋子之外,一时之间,实在看不出其他端倪了!”

    “是吗?那么顾前辈到底是什么意思?按照无名师太的说辞来看:顾前辈似乎希望有人能够在参悟了他那一百四十四局自弈棋之后,再来这天地轩里。难道他只是希望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