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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爵爷-第1部分(1/2)

    作品:偷香爵爷

    作者:连盈

    男主角:端木圣

    女主角:水沐铃

    内容简介:

    “第一花舫”的红牌水沐铃,多少人洒千金只为博她一笑;

    但她却暗自为“卖笑换自由”的卑微出身自怨自艾。

    自从在宫中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后,灾难便接连展开——

    在路上被他抓回去当奴才不说,还时时遭受戏谑与讥讽。

    但她慢慢发现,他阴柔的外表下,其实潜藏一颗温柔的心,

    而她,非但不讨厌,竟还一步步深陷他的邪魅之中……

    江湖第一世家端木庄的二公子端木圣,视礼法为无物,

    喜爱美好事物的他,独独对仅有一面之缘的水沐铃倾心。

    无奈美人总是抑郁寡欢,丝毫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嘿!自大如他,怎能接受美人眼里没有他的存在?!

    且看他如何巧施妙计,将她驯服得服服贴贴……

    正文

    第一章

    今夜之东宫,宴请同党,觥筹交错之下歌舞升平。

    太子殿下近日可谓是意气风发、得意非凡。皇主公君授命他清查南岭宫和西宫,这可是削弱两宫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瞧瞧这下子,他那德贤兼备的二皇弟和聪明慧黠的惊澜皇妹,都安静得像只听话的猫儿,看两人还如何嚣张!

    太子高坐正中,瞧著下方闹烘烘的景象,眼中满是得意神色。

    现下父皇又卧病在床,这皇宫,这王朝,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他生来便是天子命,谁也别想违抗他!

    “太子殿下……”忽而,左耳旁传来一道轻声呼喊。这道声音太过阴寒,让人心生惊惧,就算是太子面对此人,也得正襟危坐起来。

    “左丞司大人。”太子动了动微胖的身躯,朝左边离自己最近的老人略微颔首。他心里也很清楚,东宫若是没有这位权势庞大的左丞司支持,断然不是另两宫的对手。

    “恭喜太子,想必不久之后,便要称太子一声‘王上’了。”左丞司身形瘦高,看上去很是老迈。苍老的面容上尽是曲折的皱纹,连微露在袖袍外的半截手掌,也枯瘦如柴得可怕,可那双眼中却闪著让人心惊胆颤的寒光,很是诡异。

    “那也是多亏了大人的支持,日后,必定会重重答谢。”

    “太子言重了,老臣不过是尽本分。”左丞司微微一笑,敛下的眼眸射出阴狠的光。他肯协助东宫这万般猪脑的太子,就是看中了他的无能,以便于日后将其掌控在手,到时候,这宫里宫外就都是他的天下!

    “太子殿下,老臣还想为您引见一人。”左丞司手捻胡须,那伸出的掌看得太子一阵胆寒。“喔?何人?”怎会生成这样?是得了什么病不成?皮肉彷若裂开的枯柴,上面还有青青紫紫的斑点。

    “您瞧见千侯身旁那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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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本是随意一瞥,没想到却大吃一惊!

    那夹杂在诸臣中的千侯,原本难以一眼辨清,此时却因身侧的男子,而灼灼生辉起来。太子这才察觉到,众臣都若有意似无意地朝那人投去点点不明喻意的目光,甚至……有惊艳之感。

    那人身姿懒散的倚坐著,也不和旁人说话,偶尔瞧见千侯转头过去搭讪两句,他也意兴阑珊。眸光若蜻蜓点水般打量著这繁华热闹的宫宴,两指扣著精巧的酒杯把玩,唇角一抹浮笑,似乎是在嘲弄什么。

    这人的相貌是难得一见的俊美,美在那无可挑剔的五官中夹杂著一丝阴柔,平添了一股魅惑。精致华贵的衣袍下,仿佛包裹著一具柔若无骨的身躯,予人纤巧雍容的印象。

    可那眸光流转,精亮烁烁,举手投足间尽是一番肆意浪荡的余韵,总是让人觉得……带著一股邪气。

    这太子虽说猪头猪脑,但生长于皇族,鉴别的眼光还是有的,尤其是美的东西,这名男子,仿佛多看几眼就要迷进去般。“此人是……”

    “江湖第一世家端木庄的二少爷──端木圣,闻此人性情诡谲,肆意浪荡,视凡俗礼法为无物。”

    “喔?”太子看了左丞司一眼。“端木庄乃天下第一庄,若是能得到赫赫有名天下第一庄的支援,东宫更是如虎添翼。”

    “那……他的意思呢?”太子急问,是不是如虎添翼他不知道,倒是有这么个“美人”看著也挺赏心悦目。

    说起来,他的美人也该出场了。

    “端木圣跟千侯相交久矣,自是愿意协助太子的,只是那端木庄目前仍由其父掌管,膝下还有一名长子,据说这两人很是正气。”

    “正气?那岂不是……”太子惊问,见左丞司微微摇头。

    “名门正派之人,难免会有些传统,只要这端木圣日后掌权端木庄……”左丞司意有所指。太子一听又是眉飞色舞。天下第一庄,听起来是很气派,那他岂不是天下无敌?

    “太子,老臣近日要出宫数日,还请太子多加谨慎……”

    “大人就不用操心了,难不成这泥菩萨过江的时刻,西宫跟南岭宫还敢造反吗?说起来,美人也该到了!”太子正欲唤人来问,便听见外殿一声传唤,紧接著便瞧见一干王孙贵族,瞪直了眼朝外殿口看去。

    今日之宴,除了昭告众人东宫立于三宫之首,再来便是这一刻。能得到这王朝第一美人,怎能不炫耀?何况还是从南岭宫夺过来的!

    第一花舫的红牌水沐铃,那可是惊艳整个王朝的美人,多少王孙贵族挥撒千金只为博她一笑,如今竟成了太子的宠姬,羡煞众人。外殿还未见人影,便依稀可感觉到那娉婷美态、婀娜多姿的身影徐徐而来,渐行渐近。

    裙角翻飞,仿佛带著一股奇异花香飘入众人鼻息,陶醉之余是衫裙下引人遐思的曼妙长腿,纤腰之上肤如凝脂,薄纱掩不住这沁人心骨的风情。

    第一美人水沐铃,响当当的名号!

    白皙精巧的瓜子脸,顾盼生辉的水翦双眸,尽管她微垂臻首,但那密密扇动著的睫毛,小巧的樱唇,无一不流露出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气息。

    惹人怜爱?缓缓步入内殿的女子心中苦笑。

    是啊,出身烟花之地的她,除了这等功用还能如何?

    是公主收容,她才能活到现在,但却是个名声败坏,让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再清白的容身之处。她就是这样的命,难道还能改了不成?就算改了,也洗不掉这一身的污秽,连这副皮囊,都要被出卖。

    太子殿下德行败坏已不是什么秘密,如今南岭宫和西宫自顾不暇,就在这迫在眉睫的时刻,惊澜公主用她来釜底抽薪。所以,她跟公主演了一出反目的戏码,投靠了太子;因此太子早已对她安心,不再探她的底细。

    公主承诺,待造出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届时由她揭发,南岭宫与西宫齐心力挽狂澜,东宫便再也无回天之力。届时,她便可重获自由身。

    终归是……要出卖自己,才换得来自由。

    惊澜公主并没有强迫她,给了她选择的权利。可是,如果连这副皮囊都没有半点用处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还活著做什么?

    好可悲的人……心有苦楚,就是如此可怜,才会引来这些男人龌龊的目光吗?水沐铃眉心一紧,硬生生压下心中一阵作呕,强迫自己抬起眉眼,看向上方的太子,即便是强颜欢笑,也不可露出蛛丝马迹。

    此刻的她,稍有差池便会连小命都丢掉!

    而待她抬起脸时,四下立刻兴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很快又都摒住了呼吸,怕扰了这美色。水沐铃定了定心神,缓缓向前,才行两步,便感觉身侧有一道怪异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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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平日,在这样的场合下,她断然不会侧目去探究,但此时也不知怎地,仿佛那还未探得的目光太诡异,太耐人寻味,以致身体竟禁不住轻微颤抖。怎么回事?究竟是谁在看她?为何她会忽然……紧张胆寒起来?

    微微侧目,目光仿佛有自我意识般朝右侧看去,当那道慵懒的身影映入眼帘时,她的心猛然震动了一下,甚至停下了脚步都不自知。

    为何会这般?她甚至连他的样貌都还未仔细打量,仅仅是一个身影,便使得她毫无缘由的仓皇起来,仿佛……是命中注定的某种劫数!

    怎么可能!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太子还在前方盯著她,众目睽睽之下她却关注起旁人,难道不想活了吗?水沐铃的思绪翻腾不止,终于缓缓挪动脚步,却见眉心一拧,余光禁不住朝旁飘去。

    衣料是上好的缎面,袖口的刺绣也极为精巧,再往上便瞧见唇边那一点似有若无的勾笑,以及……仿佛蒙了一层薄薄的金纱,掀开来却是旋涡般吞噬人的眼眸。

    似无意却彷若有一丝看不见的蚕丝,紧紧地扼住她的呼吸,那诡异灿亮的目光直直向她袭来,毫不掩饰地锁在自己身上。水沐铃的眼神突然就定住呆滞了,下一瞬间她迅速加快脚下的步子,毫不迟疑的向前走去。

    她害怕!来自心底的真实感觉告诉她,绝不能再探究。她识得这名男子,虽从未打过交道,但这人的声名狼藉早已遍布王朝。

    怎会让她心惊胆颤?

    “端木兄可是……”禁军千侯前后瞧了瞧,意有所指的朝身旁人问道。

    “可是什么?”出口的声音,微软、偏阴、带柔,听在耳中很是酥麻。

    酒杯在他的两指间翻转,酒汁却未洒出分毫,他的目光仍旧流连在已走向太子的水沐铃身上,有丝淡温,更多的却是冰凉。

    “这水嫩嫩的美人,二公子也看得心里有几分痒吧,能得太子如此宠爱,果然是名不虚传,只可惜……”千侯眼中一片艳羡。

    “只可惜这美食已是太子的嘴边肉,没你我的份儿?”端木圣转而瞧了千侯一眼,千侯怔了一下,仿佛没料到他如此胆大妄言。

    “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个端木圣,相交这么久了还是这般肆意轻浮,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还敢如此放肆。

    端木圣的眼中晃过一道冷光,微微浮出笑意,看向千侯。

    “千侯,恐怕等不到美人迟暮,太子便换了口味,届时这不新鲜的美食,你可要否?”千侯暗自一惊,噤声没敢作答,端木圣这话问得太大胆,就算是太子不要的宠姬,也轮不到他,何况……太子如今还是万般宠爱!

    端木圣瞧他沉默不语,轻声哼笑一阵,著实让人摸不明他这笑声的蕴意,是嘲笑?还是……

    他将手中的酒杯移至唇边,酒汁润过双唇,看上去晶亮通透,瞧著实在是诱人。端木圣的面容本就白净,或许是喝了些酒,此刻两颊竟有几分红润,眸眼微眯如丝,瞧著被太子握在手里的女子。

    那眼神还真是沉闷死寂,如此不甘不愿吗?

    ***

    虽说这端木家几十年来都稳坐江湖第一世家的宝座,因这不可动摇的崇高江湖地位,端木庄号称天下第一庄,那端木庄主还是江湖第一人!

    可这么多“第一”加起来,也没能使庄园看起来气派豪华。

    只因庄主端木青是个极为正派务实,勤俭持家的人,这庄园大是够大,却没有多余的华贵点缀,一派肃穆严谨、朴实无华,有些人就没看顺眼过……

    亭子中的人微微睁开假寐的眼。

    这边简陋的凉亭除了石板可坐,便再无其他,饶是他再光彩照人,也不能化腐朽为神奇,让其一瞬间蓬荜生辉。

    端木圣一手伸搭在横梁间,小指微微一动,枕在柔滑的臂腕绸缎上的侧脸,整个是昏昏欲睡的慵懒神态。当千侯踏进亭子时,入眼的这一幕再一次震撼他的心,一如既往迷惑人心的身姿……

    “呃……二公子,大事不好!”千侯收起遐思,面色沉重。却半天不见他有动静,像是睡著了一般。

    睡著了吗?千侯走上前,凑上脑袋想看个究竟,看著看著目光便迷离起来,这端木圣还真是生得俊美……

    忽然端木圣双眸一开,眼中一片冷凉,千侯顿时尴尬地涨红脸,忙不迭地直起身后退。“能有什么大事不好?”双手合拢,他意兴阑珊问道。

    “是太子,东宫失势!原来第一美人受到惊澜公主的指使,潜伏在太子身边是为了搜集其德行败坏的罪证,趁左丞司大人不在,更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一举揭发,再加上右丞司和中臣大人联合打压,太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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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敌叛国?”端木圣似乎对这说辞很感兴趣。“太子有本事通敌叛国吗?”

    “这个……”千侯迟疑。那通敌叛国的证据,历历在目,总不会是假的。说起来东宫众臣虽是以扶持太子为号召,但大都听命于左丞司,可大人的心思一向无人知晓,偏偏在这般危急的时刻又出了宫。

    “这太子,该不会是成了什么人的替死鬼吧?”端木圣说笑般的一句话,让千侯变了脸色。“二公子这话,听来很是玄妙。”

    “随便猜的。”端木圣随意一挥衣袖。“听说太子的脑袋很不灵光。”

    通敌叛国这么需要智慧的事,怎么看都不像是猪脑太子的作为。那惊澜公主的胆子也真是大,用了最俗却也是最好的一招色计……

    “太子如今如何?”

    “被贬为庶人,不得回宫。”

    “这么说,那第一美人是闲著了?”端木圣的精神一振,目光烁烁,继而又问。“可知那女子的名字?”

    “呃……”千侯没料到他会关心这个,如今情势骤变,要关心的,不该是女色之事啊!

    “怎么?不便说?”端木圣眼尾一斜,瞥了他一眼。

    “不是,她叫水沐铃。”

    “水沐铃……”端木圣笑弯了唇角。太子怕是没想到,一瞬之间东宫会轻易瓦解,更想不到美人就是送到他枕边的温柔一刀。

    “二公子,我来是替左丞司大人探个消息,如今太子被贬,东宫已呈颓然之势,二公子可是还愿……”千侯话说一半,止住。

    “本就没对那太子寄予多高的期望。”声调微扬,端木圣的脸色微沉,冷凛凛的目光落在千侯身上。“本公子像是会效忠无脑庸才的人吗?”

    千侯浑身一颤,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即便太子已被贬,这话也实在太过落井下石。可这端木圣,就是如此诡谲肆意之人。

    “不过……”他又变了语气,瞧著千侯的目光也和缓了些。“若是左丞司大人有所需要,倒愿效力。”

    “真的?”千侯惊问。“东宫能得势,不就是靠著大人的庇护?谁是主控者,一目了然啊!”端木圣笑得恣肆。

    “话虽如此,可二公子这性子恐得改改,不然换了场合说漏了嘴,得罪了人还怕累及性命。”千侯善意规劝。

    “反正都得罪了,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分别?”他神情戏谑。“千侯,麻烦你打听一件事。”

    “何事?”

    端木圣惬意地舒一口气,又懒洋洋的将侧脸枕回臂腕,但瞧著千侯的眼神,分明神采奕奕得紧。

    “无论如何,将那第一美人的下落,给我打听一下。”

    ***

    水沐铃独自行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身著普通百姓的衣装,脂粉未施,一头青丝也仅是随意挽了个髻,无一点装饰,尽管如此,仍难掩天生丽质。

    经历皇宫一劫,曾经被许多肮脏、贪欲、龌龊的目光注视过,路上这些带著好奇和探询的眼神,她已经可以毫无感觉的接受。

    以后……该怎么办?没想到获得自由身后,竟是如此的茫然。不是花舫的红牌,她还能做什么?她这个样子,还可以无所顾忌的活下去吗?轻叹一口气,她不由自主咬了咬下唇,无论如何,先找到能落脚的地方才是。

    没走几步,便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轻瞄一眼发现又是那等欺负弱小的事。一个小丫头蹲在街角,几个家丁装扮的男人围著她,似乎说了什么可怕的话,吓得那孩子瑟缩成一团。

    水沐铃的脚步一顿,迟疑了一会儿。

    与她无关的,还是走吧……定了定心神,移步朝前走去。虽告诉自己没有资格多管闲事,目光却还是不自觉飘了过去。

    “这丫头可怜呢,听说是刚去了娘,爹又死得早,那家主子虽是出了银子将她娘安葬,却要这丫头卖身为奴一辈子来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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