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如虎震人耳膜,沈彦尘脸色不由得一变,单单是个寥寥数语已然说明来着身份,正是一剑凌人的的‘白虎敕使’。
广场之上鬼蝙卫尽数单膝跪地,齐声道:“属下参见西方天‘白虎敕使’。”夜幕渐黑伴着瀚海燃起的汹汹大火,似乎天地也染着一层单单的猩红,而在这暗明的光景之中,一人一剑缓缓踏步而来,一张白色虎面首先引入众人眼帘,朝着跪地鬼蝙卫一挥手,呵道:“起身!”。来者不同于‘玄武敕使’的阴冷,他所带来的是无尽霸气。
沈彦尘已是第二次见到来人,虽不知那精致的虎纹面具之下是如何的一张脸,可这一次他切切实实感觉到伴着来人那野性不泯的气息,而看着来人漫不经心的一挥手,沈彦尘觉着来人就像是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在检阅自己的兵卒,那手中之剑漫不经心的抗在肩上,终于来到众人面前,止住脚步看了沈彦尘一眼,随即对着刘易阳道:“能和北方天‘玄武敕使’战至如此,儒者已经激起我杀你的兴趣。”
刘易阳道:“不过‘外道邪魔’而已,易阳岂会惧战!”
‘白虎敕使’不以为意,随即转头看着一旁的‘玄武敕使’,道:“难怪你嘱咐鬼蝙卫刻意将稷下学海幸存儒者驱赶至此,原来是以此为饵,果然是钓到不少漏网之鱼,不过天门四位敕使之中你素来以智谋见长,更何况方才一战也耗费你不少气力,这杀人之事还是交给我手中‘破哉’为好。”言语之间竟是视沈彦尘等人如无物。也不理会‘玄武敕使’有何反应,只见‘白虎敕使’手中利剑剑尖先是指着沈彦尘,再慢慢转向绮云和刘易阳,剑尖指向不住在三人身边变换,语带不屑道:“当年我断商恨雨一臂,今日我杀尽稷下儒者。你三人是一起死还是一个一个死。”
刘易阳本欲踏前一步,可体力未复,立时被绮云挡在身后,可有一人身影一闪已经是迎着剑锋而上,只听‘嘭’的一声,只见沈彦尘手腕一转,竟是错开剑尖一掌拍在‘白虎敕使’剑身之上,这一手正是和早前知节殿中‘玄武敕使’对付绮云之时一招形神相似,‘白虎敕使’略一讶异,狂笑一声道:“‘蟠蛇折枝手,你倒是有些能耐,竟会使‘玄武敕使’之武学,可凭你空手想一试本敕使‘破哉’能为,唯一下场便是死而已!”说着手中利剑剑刃一荡,顿时剑卷锋芒一片。
正是:
剑生寒芒冷如霜,倒卷天河疾似风。
锋刃疾走奔如电,横道肆境名破哉。
剑快、剑疾,可沈彦尘比这‘破哉’之剑更快,此时非只为了护身后绮云、刘易阳,更是因听‘白虎敕使’说曾斩商恨雨一臂的怒气,沈彦尘虽未曾见过‘稷下剑子’商恨雨,可来稷下这段时日,少年却是越发觉着当年商恨雨之叛定有内情,而更是机缘巧合之下学的‘配水剑诀’,心中可说最这个之听过传闻的传奇剑者多了一份‘亦师亦友’的敬仰来。
———或许少年们的成长莫不如此,其实总有在心里那么一个‘偶像’,可说是容不得别人半点侮辱的,那既是少年成长路上的标记也是自愿攀登的圣堂。
在沈彦尘出手那一刻,因为那一点怒,少年之心神和自身真气俱有变化,虽手中无剑,可在沈彦尘心中却是存了一柄利剑,它既生出兵家‘心火内劲’,也暗含儒门‘浩然之气’,在沈彦尘以‘石火光中寄此身’的身法躲过一片剑华之时,这一剑也自指剑而出,这时少年从未有过之酣畅淋漓的一剑。
这一剑既出,刘易阳和‘白虎敕使’同时低呼一声:“配水剑式!”而在这一剑之中沈彦尘也有所顿悟,以往出剑是以自身内劲未基,可这一剑却让沈彦尘有一种心神和合,精、气、神三者和一之感,未出剑之前,沈彦尘心知自己肯定不是这‘白虎敕使’的敌手,可一剑既出,沈彦尘心中却是生出一直念想,那便是——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是——勇!
也是人们所常说的——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而在这一霎之间,沈彦尘的双朣之中更是闪过一丝异样的妖红,这一闪而过的红,处在沈彦尘背后的绮云、刘易阳不曾看到,同样震惊于这一剑竟是商恨雨的‘配水剑法’的‘白虎敕使’也未曾留意到,只有一人,那面带黑色玄武假面的‘玄武敕使’看到了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妖异之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