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期眼朦之间精芒一闪——当年商恨雨凭借配水之利叛出稷下学海,一时之间整个稷下之中竟无人能阻,即便是一旁观礼的周子期也是拿他不住,此后遁隐未平宫中,一者守护地宫秘藏,二者也是为寻克制‘配水剑诀’之法,见沈彦尘出招之时竟使的是儒门配水剑术,周子期喝道一声:“好!”手中巨剑争锋相对而出,手中大剑剑影化龙行而出,针锋相对也是一刺。
一剑无他,其名‘长天之刺’——此一剑取得便是犯天子龙颜之下的虽远必诛!只听一阵兵刃‘叮叮’撞击之声,两剑交错沈彦尘身影倒飞而出,执剑的右手已是鲜血淋淋,周子期沉声道:“避的好,只是可惜还未完!”手中大剑这一刺之力竟是不消,剑锋破空生霹雳之响,剑身灿耀如电,一时直让人觉着周子期手中所持乃是天之雷霆。[]
雷动于九天之上,电耀于星野天河,剑动如霹雳惊雷,所谓长天之刺直如天诛!
眼见周子期剑锋而来,沈彦尘按剑一跃而起,而左手却是执住‘星霄飞羽’剑尖,竟是将这剑身折呈略显弧形之态,当周子期那一剑至胸口之时,沈彦尘左手在剑尖一弹,那弯曲的剑身划弧形而走,登时剑身荡出一片弧形,此时沈彦尘一剑所使正是‘剑葩’任怀雪的‘怀刃剑法’。若说周子期之剑乃是雷鸣电闪之天威,而沈彦尘这一剑划弧,正要在雷霆霹雳之中一剑荡出三尺存身之所。
周子期高呵一声道:“以你年纪能有此能,能身兼诸家所学,单是这份临济生变也称得上天纵之才,可老夫杀你之心却非是如此就能更改。”只见周子期身形不顿,以手中巨剑直刺入沈彦尘一剑如弧之中,有兵戈交锋之响,周子期原本直如一线的剑身竟也微微一偏,可周子期也在此时忽起叱声,借着这剑身微微一偏,竟使将手中巨剑整个舞轮一周,随即劈砍而下。
刘易阳急道一声:“立鼎山河罢干戈!”刘易阳已然看出此招乃是师傅以手中巨剑行长兵搏杀之道,此击已然不是单纯的剑术,而是兼俱长兵之捭阖、短兵击刺。为此一招,分明是要卸下沈彦尘执剑的臂膀。
白诚轩急叫一声:“不可硬接,彦尘快退!”,可不知为何沈彦尘竟是置若罔闻,登时周子期这一剑已然砍入沈彦尘臂膀之中,利刃切肉、血溅当空,可在这血肉之重创下,场中众人却是也不由得一悚,不为别的,只因在周子期一剑之后,场中人竟是听见沈彦尘的一声冷笑。
程无逸心中担忧,可手执‘风雷剑戟’刘易阳已然是档子身前阻主去路,可刘易阳听着沈彦尘无来由的冷笑心中纳闷,分明师傅那一剑已是重创沈彦尘,即便是远在一侧可自己也能看见到巨剑剑锋已然入肉,那自肩上溢出的鲜血也已染红少年整个臂膀,值此生死将分之时,刘易阳只觉这少年怕是已经疯了。
广场之上虽是人数众多,可此时此刻,彼此近身相搏的周子期将少年脸上的表情看的分明,一番苦战少年头发早已散乱,佐这汗水一绺一绺的粘在额头上,脸是苍白的,唯独那眼中赤红越见浓烈。周子期已觉自己手中剑分明已是劈入少年肩上骨,可看着少年那嘴角之上带着的冷笑,周子期竟是一时愕然,这…这冷笑一时竟是让周子期想起当年沈振衣一掌擎天之后的狂笑,在一前一后相隔十多年的笑里,周子期已然感觉到一种蔑视、嘲笑,而不同于当年的沈振衣,眼前少年这冷笑分明是有这二个字——轻狂!
周子期忽然想问沈彦尘一声,当此绝境你凭什么能如此冷笑,在这生死将分之际你凭什么如此轻狂,而你更是凭着什么来蔑视我周子期,不单单是蔑视我周子期,你凭什么来嘲笑我周子期所奉之信仰。越想心中越觉有怒,周子期手中劲力在催,已是想凭这一剑斩断沈彦尘臂膀。低头见只见沈彦尘已是用手中‘星霄飞羽’架住自己剑身,可周子期知道不管是击技之中的‘力’还是‘技’,眼前的少年都是不可能和自己相比,凭此一剑断其一臂绝无意外。
就在此时,沈彦尘却是猛的一咬舌头,然后自少年口中一口鲜血喷薄而出,这鲜竟是就这么突兀的喷在周子期脸上,而鲜血之红艳像是自少年身上喷涌而出的烈焰。
周子期只觉脸颊、眼中俱是一疼,也非是这一口鲜血有多少劲力,只是少年这一口鲜血竟是灼热如斯,这鲜血炽热的像是焰火一般。周子期竟是为此略退一步撤下剑来,可方才一退,周子期心中便觉耻辱,以两人辈分、名声、击技相比可说天差地别,这一步之退